男人冷漠地坐在那,目视前方,甚至连跟她打声招呼,说“到了”这样的话也不去说。
以往,他都会说的。
商醉忧自然察觉到他的反常来,见此,她默默地抿了抿嘴,转身去推门。
“我下去了。”
身后,司楠朗没吭一声,商醉忧出去后,顺势关上车门,视线看他一眼,见他还是不转头看自己,她什么都没说,径直转身而走。
看,这就是多嘴的下场,什么话该问,什么话不该问,她应该老早就学会的。
社会上,有些人讨人喜,就是这个缘故。
等商醉忧走后,司楠朗才转头看来,然而,他现在,却只能看到她的背影了,外头风有些大,她披着的黑发,随风舞动。
看着它们,再看着她,司楠朗的眼神有些复杂。
不是他不想告诉她自己的家人之事,而是,司楠朗觉得,这些事,她不知道比知道来得更好。
难道要他说,他是军人特工,父母是被黑道的残忍份子杀害的吗?
只怕说出来,商醉忧会被吓死。
像她这种平头老百姓,应该是没机会去接触那种层次的黑暗面的吧,不过,不接触,不代表没有。
想接触?很简单,晚上去娱乐城逛两圈,那里的人群基本都是这种类型。
什么毒p、枪支,甚至嫖、一男双女,真的要多乱就有多乱。
而这种场面,司楠朗早已看得麻木。
男人收回视线,一声不吭地开车离开了,准备回公司,忙他的事情去。
另一旁。
商醉忧头低低地走,情绪明显是有些失落的,她感觉,她有时候,离司楠朗很近,而有时候,又离这个男人很远。
司楠朗总是给人一种若即若离的感觉。
回到教室后,马谨竹早已比她先到,一看见商醉忧,几乎不出意外,马谨竹立马朝她走来。
商醉忧来到自己的座位坐下,马谨竹也刚走到,手肘半撑在桌面上,压低声音。
“哎,醉忧,到底怎么回事?你昨天晚上为什么突然让我删照片?”
其实,商醉忧早知道马谨竹会这么问。
见她真问了,商醉忧抬头,闷闷地耸耸肩,表示很无奈,解释。
“不知道,司楠朗让我删的,没说理由,只是让我删。”
听到这话,马谨竹恍然大悟地点点头,自语。
“哦,原来是这样,看来,那些有钱的人家,的确是真的不喜欢随便晒家里的内部环境出去呀。”
正是不愿意晒,所以,才越发多人好奇那些富豪住的房子,内里是什么样的。
这旁,商醉忧没什么兴致跟马谨竹扯。
她又低了头,将桌肚里的书本拿出来,准备好,待会可以立马上课。
然而,就在这时,马谨竹却坏笑地拍了拍商醉忧,指着她脖颈的地方,笑哈哈的。
“臭丫头,你现在过得幸福了,瞧瞧你,草莓印记都忘记遮掩。”
听到这话,商醉忧一怔。
她下意识地拿出手机,用屏幕当镜子照了照,虽然屏幕是黑亮的,不像镜子那般还原,但,还是能隐约看到脖颈处的红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