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发表你的观点可以,但是有理不在声高,要是把爸吵醒了,咋俩都吃不了兜着走。”温楚不咸不淡提醒了她母上大人一句,看她下意识抿住了自己的嘴后,才慢条斯理道:
“那我就简单地逐一击破你的论点吧……第一,亲密行为就像吃饭喝水,既然开始时是在双方都认可的前提下才发生的,那么就不会因为最后与对方的关系结束而沦为‘糟蹋’……当然,处心积虑出轨骗人的渣男渣女除外。
“第二,他想结婚没问题,我也没说自己抗拒结婚抵死不从,但我不会因为最后没办法结婚而在一开始选择不跟他谈恋爱。毕竟他最后要是能让我喜欢到想结婚,爸就是把我腿打断我也会让你去偷户口本的。
“第三,就我所猜测的,他跟他家里人的关系不是特别好,准确的说是非常生疏,家里人构不成我们结不结婚之间的一项必要参考条件。与此同时,我认为你们也不应该对我的婚姻观念指手画脚……不过当然,如果婚后或者孤独终老时我没办法适应新生活还得向家里要钱的话,爸可以保留一票否决权,有钱能使鬼推磨,我认栽。
“综上所述,我最后只会把我认定了要结婚的人带到你们面前,其他闲杂人等就不劳您老人家费心了,今天要不是我一下子沉不住气,我也不会跟你说我谈恋爱的事……那就这样吧,散会。”
温楚说完站起来,比了个众爱卿平身的手势后,转身往楼上走。
叶女士好容易消化完她这番话,到最后竟然隐隐约约被说服了,尤其是那句“闲杂人等就不劳您老人家费心”……听着竟然还挺有道理,挺为老人家着想??
到头来也只好跟着起身,边上楼梯边在她身后小声妥协道:
“行吧……我也知道你从小到大都有主意,现在年纪又还小,以后这想法还不知道怎么变呢……我跟你爸那些注意安全的话也说得够多了,不说了,就提醒你别把什么事都看得太理想化,尤其是感情这东西,要不然到头来做对不起人家的事,知道吧?”
“copy that,sir.(收到,长官)”温楚应了声,然后跟她在二楼楼梯口分开,“good night,sir.”
“行了,刚吵了一架还跟我贫嘴呢?快睡去吧,你妈我今晚估计得翻来覆去琢磨你那‘第一第二第三’的话……”叶绍美没好气儿地伸手弹了一下她的脑门,抱怨道。
“哪有吵架啊,刚刚这不是我们两代高知女性价值观的碰撞、思维火花的闪现——”温楚满嘴跑马到一半,就收到母上大人发来的一记眼刀,只好讨好地发送了好几个爱心,疯狂嘴甜道,“love you,mommy,love you love you love you……”
叶绍美又没忍住被她逗得破了功,转身就往主卧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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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三十
原本今天是《策山河》播出的日子,但所有台都要转播春晚,这天的更新就被咕咕了。
温楚家人丁不旺,又不兴走亲戚那套,除夕当晚就一家三口简简单单吃个年夜饭,然后转移阵地到客厅准时收看春晚。
申城的烟花爆竹禁燃令已经实行了很多年,他们家又在管制区域以内,因此除了电视里热热闹闹过大年的声响,屋外是午夜的寂静。
今年的小品实在无聊,温楚又一天从早到晚瘫在床上,这会儿一点困意也无,无所事事地靠在那儿拨弄着手机,把微博存稿箱里的那条微博考虑再三后,一咬牙一狠心发了出去——
@一粒溏心蛋:
“大年初一开《行夜》,《糖果和烟环》凉了,我这本努努力日更(?,顺便祝大家新年快乐。[图片][图片][图片]”
下面配的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的老照,她穿了条红色露背的长裙,妆比平时画得要傻白甜,还挺适合拜年的。
微博一发出去后就有粉丝疯狂来嗷嗷叫蛋壳真实过大年之类的评论,温楚看到一半,就听家里那位小老头已经困得撑不住,在小品结束后就端着他的保温杯上楼睡觉,只剩叶女士还精力充沛地继续看杂技表演。
她们家没有守夜之类的规矩,最多是全家的灯亮一夜。温楚眼看他父上大人开溜,再低头看看时间,差一分钟就要十二点,四舍五入算是跨完年了,也准备上楼。
但就在挪动两条长腿的前一秒,狗男人给她打了电话。
他们今天一早其实已经打过一次了,这狗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在七点出发去机场前吵醒她跟她说新年快乐,然后不出所料被她臭骂了一顿。
于是眼下一接起电话,她还挺奇怪:“干嘛啊?”
他的声音好像比平时都要清晰,听起来心情很不错的样子:“温楚,新年快乐。”
“哦,新年快乐,”温楚给面子地回了句后,又道,“你早上不是说过了吗?”
严峋低笑了声,只问:“你现在困吗?”
温楚被这不知所云的问题听得愣了一下,然后回答:“不困啊,我今天睡了一整天,这年过得我快无聊死。”
“那你想不想看电影?”严峋问,比刚才那句更不知所云。
“现在?”温楚眉头一皱,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
“嗯,”严峋应了声,紧接着又含笑地告诉她,“要是你想的话……就下楼。”
作者有话要说:楚妹:狗男人最近思想工作各方面都有所进步,记一次口头表扬
严狗(迷之自信):我思想工作各方面一直都很不错!
[谢谢憬花阴小宝贝为我灌溉的嘤嘤嘤!]
第45章 真情实感的第四十五天
“???!”温楚听到这话的一瞬间就从沙发上弹起来了,准备到露台那儿观察观察,一边问:“你在我家楼下?”
“嗯。”严峋应了声。
“你怎么知道我家地址的?”温楚掀开窗帘的一瞬间才想起来自己现在在一楼,这个方向只能看到自家的小花园,她家父上大人还很有防范意识地在花园外砌了两米五高的围墙,外面啥也看不见。
而严峋在电话那头不紧不慢地告诉她:“我让卫远问了方潇,但是你家门禁好严,我现在的身份证和护照都在门卫那里,还让方潇帮我做了人证……”
“okok,那你等等,我换个衣服就出来!”温楚随手把窗帘甩了回去,一边回话一边“吧嗒”着棉拖飞快地往楼上跑。
“好,不着急……”严峋下意识说了句,紧接着想到这位小公主平时出门的繁琐流程,很快又道,“但还是稍微快一点吧,电影院过了凌晨一点就没有电影了……而且你穿什么都好看,不化妆也好看。”
“……?”温楚被他最后那两句生硬且目的明显的彩虹屁听得差点在楼梯上绊倒,哭笑不得地告诉他,“知道了知道了,你越说我越慢,挂了。”然后直奔自己的房间。
谁知道在她脱掉睡袍准备换衣服的时候,门边默默地出现一个身影,冒出小半个头幽幽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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