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诶……你怎么考察的?”温楚也就蹬了两下小腿以示尊严,很快伸手搂上他的脖子。
“目测的,”严峋讲得很含糊,中途还故意掂了一下她的体重,若有所思道:“嗯,跟我走之前比起来是瘦了……”
“那还不是我……”温楚的得意还没发出一半,就听他又道:“刚好过年这几天再养回来。”
“???”温楚用力扯了一下他的耳朵,飞快反驳,“你想得美!我不会多吃一口饭的!”
“哦……”严峋把浴室的制热开到二十度,走进淋浴间的中途侧脸在她脖子上咬了口,一面压低声音道,“饿了自然就吃了,看你待会儿饿不饿……”
……
过程中的淋浴开得很大,但浴室的混响效果实在好道温楚自己都羞耻,大部分时间都自觉地伸手捂住自己的嘴或者直接在他身上开咬。
大概是怕反复洗澡容易让人生疑,进淋浴前严峋就放好了恒温浴缸的水,出来后在浴缸瓷白的边沿一次,然后在里面一次,在计划之内保质保量地把那盒东西都用完了。
快阖眼的时候已经早上六点,也好在正月初一大家都起不来,他们迟点就迟点。
但狗男人大概就看准了她已经完全糊涂的这个时间点,故意跟她扯了一通结婚的事——
“老婆,过完元宵节就要出去工作了……二月九号。”
“嗯……那还有半个月呢……”温楚闭着眼睛应。
“过完二月九号,我们就只能等四月份《行夜》开机再见了,要很久很久……”严峋继续铺垫。
“我们时装周上不是会见到吗……再说你去拍《余烬之城》的时候……我会去给你探班的,《行夜》的稿子已经交了……上中两册了……改完我就去找你……”温楚还不知道他想干什么,老老实实交代道。
严峋抬手把她脸上的碎发拨开,借着窗帘外透进来的一点稀薄的晨光看她,一边道:“我的意思是,这样一来的话,我们至少在四月之后才能领证了。”
“……”温楚没说话,好半天后抬手,摸索到他的喉结后重重抵着揉了两下,用以泄愤。
严峋低头吻她,知道她应该是明白自己的意思了。
片刻后温楚轻喘了声,算是妥协:“……知道了,你不就是想先上车后补票嘛……你想什么时候……?”
嘴上虽然挺不情愿,但法律上的认同确实很能给人安全感,她其实也想早点领证。
“在我开工之前挑个日子吧,二月九号之前。”严峋的计谋得逞一半,开口的嗓音顿时变得更柔和,明显没安好心。
“你给我几个参考选项,我好好想想……”温楚道。
“二月四日立春,二月八日元宵节……或者二月二日,是世界完全对称日,从公元纪年开始到现在,二月二日是第514个,而且是二十一世纪唯一一个只用两个数字构成的。”严峋说了一段绕口令似的东西,个人偏好也很明显。
于是温楚想了想后问他:“你是不是想二月二号去领?”
“嗯,那天是周日,民政局还特意上班了。”严峋回答。
“大家都想这天领证?”温楚问,“因为百年难得一遇吗?”
“这个数字很工整,很美,”严峋开口,头一次显出金融专业高材生的通病,顿了顿又道,“而且2020是爱你爱你的谐音……”
温楚被这个谐音梗呛到,很直白地提醒他:“严峋,你正常点,这样真的好土。”
严峋安静下来,但半晌后还是很郑重地告诉她:“我爱你。”
温楚知道他这句的意义不一样,扬起脑袋看了他好半天,一边在他肩膀上借着力挪上来,在他唇上“啾”的一声亲了口,道:“知道啦……我也爱你。”
严峋弯了弯眼睛,看着她。
“那就二月二号去登记吧,提前一点也挺好的,”温楚又亲了他一下,然后戳戳他侧脸清俊的下颌线,提醒,“但是求婚要是求得不好,你就等着我爸喝我的第二批女儿红吧,他地窖里多得是。”
“好,”严峋失笑地应下,“会好好准备的,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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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时间二月十三日
温楚去年几乎没怎么看秀,衣服买得少了才发现自己家里的库存到底是多得有多令人发指,请人把衣柜重新整理了一遍之后,她今年的各大活动look就都有找落了。
于是为了继续给“公主裙计划”省吃俭用,她这次就是跟二毛来男装周过过眼瘾录录vlog刷刷存在感的。
虽然事实是她大部分时间都控制不住自己的购物欲,借着给某人买衣服的名号刷着某人的卡来让自己快活似神仙。
十三号当天她结束dior men的秀场,今年各家男装的质量都高得出奇,从以超现实主义画家rené magritte的画作为灵感的louis vuitton“heaven on earth”,再到完全严峋本峋的valentino精致贵公子,再加上今年dior在配饰上下足了血本,某人又是除了耳机什么都没有的一张白纸,温楚差点把巴黎时装周沙龙买出了小商品批发市场的架势。
等当天晚上她精神疲惫地乘车返回酒店时,严峋来了电话:
“老婆,情人节快乐。”
他那边已经过了晚上零点,说是情人节也没错。
温楚当时正瘫坐在浴缸边上放水,听到了只能懒洋洋地应:“嗯……情人节快乐……”
“我现在要上飞机了,早上十点到巴黎,”严峋说到一半,也听出她的声音绵软,边问,“今天累了一整天?”
“嗯……我给你买了很多很多很多衣服……家里应该放不下了,妈说等我们有空一起回申城的时候就去看看房,爸看中了好几个楼盘,到时候一起去转转……”温楚说了一大堆,最后不知道是心虚还是什么,又小声提醒他,“不过你的副卡现在好像被限制消费了,我今天花太多,还用了自己的钱,你到时候得还我……”
严峋一听只是笑,糅在机场提示登机的广播里,显得格外疏懒:“老婆,你这样我好像养不起你,你说该怎么办?”
“那你就再努努力啊,”温楚回得理所当然,只是顿了一下又道,“但是我也不是天天都花这么多钱,给你买衣服那是必需品……你结了婚之后的生活水准应该得到提高,前几天微博还说你私服好看,那还不都是我买的。再说男装周一年也就两次,再怎么花也就这样嘛……”
严峋听她理由十足的,当然也只能回“知道了”,一边跟卫远起身去登机口。
“不过ysl对你应该还挺好的吧,这季秀款我就不用给你买了,看看就行,”温楚说着,想到明天的秀场还有点兴奋,“不过你准备好明天的秀了吗?紧不紧张啊?你都还没看过秀就要去走,我还挺怕的……”
也是一个月前的邀约出来之后她才感觉出ysl这季的设计总监确实非常偏爱他,当时在华地区的男装线签的是代言约而不是什么有的没的的品牌大使,甚至在代言期间的第一次秀场就直接安排他上去开场,说是捧在手心也不为过。
而严峋的态度大概诠释了什么叫皇帝不急太监急,很淡定地告诉她:“之前来场地排过几次了,也和设计师交流过想法,到时候正常走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