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又过去四月,田小庆在这儿挖坑,常常数着日子能不能赶上回家过年。只因他爹娘身体都不算太好,还有地里的事情要忙活,弟弟妹妹们还小,万万不可能过来看他的。
所以这个让监工都笑眯眯的人是谁呢?
他推开简陋的蓬门,入眼是两个衣着华丽,乌发雪肤的人——一个俊朗,一个灵秀,看气场就是一对璧人。
再定睛看看,越看越眼熟,怎么那么像……
“煦哥!?”
田小庆忍不住吼了出来。
“你昏了头了!”宋煦对他没得好脸色,拿食指狂戳他的脑门:“还跟人对打,推人撞头,出事了吧!?就你这小身板儿……”
田小庆啥也没听进去,一个劲儿地要跟煦哥来个亲密拥抱:“煦哥煦哥煦哥!”
宋煦绷不住了,张开了双臂跟着笑起来。
“你啊——”
好容易过了那阵激动劲儿,田小庆又开始blabla地一百八十问:“煦哥怎么来的?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你们是不是给钱给那监工了?真没必要啊——他孙子可贪得狠,再俩月我都回去了……小春好不好?我看你好像白胖了点!穿得这么好是发财了吗?等等…………小小小春…………”
等小春站起来,他才陡然瞪大了眼睛,舌头都打了结:“小小小小春你怀上了!?”
大概是在这儿挖坑把他给压抑狠了,接下来就是一段长达半个小时的“怀了娃就得注意着点儿”的嗡嗡嗡,间或夹杂着几句“煦哥牛逼”“把不能生的都搞得怀上了真的牛逼”类的彩虹屁。
小春脸蛋儿涨红,真想把他把嘴给缝上。
待他终于说爽了,接过宋煦给他倒的一杯水,喝酒般一饮而尽。杯子放下时,外头又进来一个他不认识的男人,抱着个小娃娃,还有江天天。
“天天!”
“小庆哥!”
宋煦赶忙拉过田小庆:“行了等会儿再庆祝,你看你穿的什么单衣,我看着都冻死了。赶紧的,这是给你的衣服,先披上暖和一下。”
宋煦从原山手中接过一件棉斗篷,给他披上了。田小庆鼻尖一酸,哽咽道:“好兄弟,你真是我好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