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喜笑颜开:“哎哟,是生啦!”
没多会儿,宋煦抱着个白色的布包,脸色苍白地出来,转头就进了隔壁房。江天天跟在后面,看他脚步虚浮,眼下乌青,满头虚汗,疑惑地问道:“……宋哥,你生的还是小春哥生的?”
房间里烧着几个炭盆,暖烘烘的热气抚慰着刚刚睡着的小宝贝。
宋煦还没回过神来,随口答了个“我”。
江天天吓呆了,宋煦却后知后觉地傻笑起来:“生了,生了!”
小春累得睡着了,孩子也有婆子照看着,大家都嫌宋煦碍手碍脚,把他往外面赶。
宋煦走到园子里,被寒风正面一吹,终于清醒了几分。
再多的语言都没办描述他此刻心里的感慨,他想着晚上要不要再买上八百八十八挂震天响,让全春阳县的人都和他一起感受一下快乐。
他的视线突然扫到了常弥,只见小小一个人,爬在小凉亭外边,扒着柱子看着什么。
宋煦走过去,常弥听到声音抬起头,惊喜地叫到:“父亲!”
“怎么了?趴在这儿看什么呢?”
常弥高兴地拽着他的手,指着外头一从绿色的植物:“我在看花!父亲你看——”
那是一从迎春。
院子的前任主人疏于打理,任它野蛮生长。
它的确长得歪七扭八,这边长那边短的,任何一个园艺师来恐怕都要嫌弃一番。
可在这料峭的寒风里,竟有一根枝条,似乎嗅到了春天的味道,颤巍巍地冒出一串米粒大小的黄色花苞。
小花苞们越靠外就长得越大,最外头的一朵争夺到了阳光,竟已开出了一朵黄色的小花。
它舒展着娇嫩的小花瓣,喜悦地沐浴金色的光。
春天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