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殷络收敛笑意,眼里的欣赏,慢慢转为不屑。
“就他,还敢跟我阿兄抢女人?”
瞬间,她就不喜欢了。
殷络从地上拎着两坛子酒走过去,对修凌云笑得杀气腾腾。
“听说,修大人酒量很不错。”
修凌云明白眼前人来者不善,思索了一番,认为自己来齐国后一直低调,从未行差踏错,更不清楚合适得罪了这位女将军。
但对方既下了战书,即便他酒量不好,也不能认输。
一轮拼搏下来,两人面前各堆了四五个空酒坛。
殷络千杯不醉,喝多少她都没关系。
修凌云显然已经醉了,却仍旧强撑着不肯认输,白净地脸上挂着醉醺醺的红云,眼神却还很精神。
“来,继续喝!”
殷络看他一直坚持不服输,又重新对他有了好感,莫名开始觉得这人算是够格当她阿兄的情敌。
“修大人,再喝下去会出人命的,你还是认输吧!”殷络拍拍他的肩膀,诚心诚意劝他。
可修凌云脑子已经转不动,他缓缓看向殷络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我不能输。为了小花,我不能输。”
他说完这一句,醉醺醺的倒在地上。
殷络把他扛起来,送到一旁伺候的宫人身旁,看着他醉醺醺的脸,再次叹了声“尤物”。
一旁的魏延羡慕地看着殷络手摸在修凌云脸上,失落不已。
夏侯厝往他杯子里倒酒,劝道:“喜欢就要勇敢的说出来,殷络将军不挑食的,若你肯主动送上门去,她定不会拒绝。”
“是吗?”魏延喝完杯中酒,眼中升起一丝希望。
殷络这个人爱憎分明,经过这一阵的相处,她还是对冉轻轻没什么好感。
每次叫她嫂子的时候,都恨不得将她投入猛兽笼里去。
可这个讨厌的女人是阿兄喜欢的女人。
对内,她还是会继续讨厌。
对外,她却不能容忍这个讨厌的“嫂子”被人抢走,让阿兄脸上无光。
宴会刚散,她就很讲意气的把这位情敌的事对阿兄说了。
最近殷华侬日子过得很顺遂,与冉轻轻更是过得蜜里调油,忽然听到修凌云这个人的名字,他心思一顿,脸上的表情很不好看。
到了晚上,冉轻轻正在捣鼓桃花酒,她爱喝酒,尤其今日尝了桃花酒之后,更是对酿酒产生了兴趣,还特意请教了宫里的酿酒的厨子。
殷华侬黑着脸在一旁,没看奏折,也没说话。
过了好长一段时间,冉轻轻终于将注意力放在了他身上。
最近几个月,他很少有心情不好的时候。
冉轻轻放下手里的桃枝,擦擦手,走到他身旁,脸凑过去,声音软软的:“发生什么事了,你为什么不高兴?”
殷华侬见她主动开口,终于不再忍着:“你今日让人给修凌云送醒酒汤了?”
冉轻轻咬了咬唇,心道坏了,她以为自己做得很隐蔽,却还是被他知道了。
“是修凌云主动问我的,我手里有一张醒酒汤的方子,很管用。他主动问我要了,我也不能不给。他毕竟是父君派来的人,我就算不给他脸面,也不能不给父君脸面。你说对不对?”
冉轻轻主动与修凌云接洽,还有另一个原因。
前世有个问题她一直没懂,修凌云一个奴隶之子,怎么就推翻了姨母的王位,最后坐上了楚君之位?
即使他有心机、懂谋略也不可能将篡位之时进行的如此顺遂。
这其中一定有她不知道的秘密,她现在对修凌云示好,只是希望能找到这个秘密。
“对个屁!所以,你还亲手给他熬醒酒汤了?你从来没给我熬过醒酒汤。”殷华侬红着眼睛,俊秀的眉峰竖起,很吓人。
冉轻轻摸摸他的脸,主动在他唇上亲了亲,“你又不喝酒,喝什么醒酒汤?”
殷华侬听罢,走到冉轻轻刚才捣鼓的案几前,拿起酒壶往自己嘴里灌。
“我现在喝酒了,要喝你亲手熬的醒酒汤,还要一大碗,绝对不能比修凌云少。”
“裴监说了,你不能喝酒。”冉轻轻抱着他的腰,吓得声音哽咽。
殷华侬有病,他不能喝酒。
裴监曾悄悄对冉轻轻说过,殷华侬因为长年在战场厮杀,长时间的注意力高度集中后,出现了一些不好的后遗症。
打仗的时候,他需要长时间集中注意力来保持敏锐的观察力。可打仗结束后,他却无法放松自己,导致精神紧绷,随时想要杀人。
只有冉轻轻在他身旁时,他才可以像一个正常人那样谈笑风生。
一旦喝了酒,他的情绪会进入战场厮杀状态,接下来一个月都会保持亢奋状态。
容易高兴、容易暴怒、也容易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