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卿左手一勾,圈住酒坛子,闻了闻酒香,释然璨笑道:“真不巧,我今天心情好。”
“噢,那君烨真是荣幸之至。”李君烨捧起酒坛敬了他一下,痛饮过后喟然长叹道。
韩卿闻言不禁好笑,单手抓住酒坛子,回敬后对着瓶口痛饮,品尝带着甜味的杜康,处在幽静的氛围里,让他越加放松。
“颜子矜那家伙,怎么没来?”韩卿微笑着问道。
“子矜去木宛,驸马爷可是想他了?”李君烨酒毕后,放下酒坛子,扬手落势又弹起了琴。
“呵,我又不是女人何来想念之说,倒是你们形影相随,如胶似漆,这次两人分离,定是有大事。”颜子矜拎着酒坛子走近,凑近打趣说道。
“哈哈哈,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便不是平安无事了。”李君烨侧头看着蹲在琴前的韩卿,信手弹奏着乐曲道。
“事事如意,非顺事也。”韩卿掀起长长的睫毛,露出纯黑无浊的瞳仁,感叹说道。
“呵呵,事在人为,幸或不幸自在人心。”李君烨自如地勾起,细细的琴弦,挑起复抹间,琴声悠扬。
“世事无常,非人独善可矣。”韩卿伸出手来,按住那根琴弦,目中含怜道。
琴音忽顿,渐而转调,宁静中带着丝丝难平的心欲,李君烨安静地看着韩卿跪坐在地,那根纤细的手指,在琴弦上以一种十分平和的抚过。
李君烨手指始动,两双手在同一把琴上演奏着琴音,曲调不同却和谐美好。
两人时不时看对方一眼,笑容噙在嘴角,却是无忧无虑。
有些人是知己,即使话不曾多说,也能相近相知,无声的默契仿佛与天而来。
月已偏西,凉风习习,韩卿与李君烨背靠背,醉酒在亭子中忘归于室,互相傻乎乎的指着对方傻笑。
最后两人奴仆寻至亭中,红袖掺起坐在地上的韩卿,责骂说道:“爷,您的伤口还未愈合,怎么又饮起酒来。”
“我开心,我开心……”韩卿扶着柱子,呕地天昏地暗,红袖赶紧拍他的背。
“红袖,我要吃糖……我要吃糖……”韩卿坐在地上不起地耍赖道。
“爷,地上凉,快起来,我回房间给你糖。”红袖掏出手帕,擦了擦他的嘴角,蹲下身子哄劝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