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白失笑,这姑娘倒是霸道大胆,算了,暂且遂了她愿,减轻些自己的罪过。
月光皎洁,如水铺张在山川,前方的路并不黑暗,俩人一路无语。
她娇小的手掌,紧紧地抓着他的手,并不契合他指间的缝隙。
她掌心的温度并不比他低,带了些湿腻的汗水。
赵衷燕紧紧地拉着他的手前行,不敢回头看那男人的脸上的颜色和表情。
她的一厢情愿在他眼里,恐怕会很可笑吧。
她最爱日出后云海绚烂的颜色,曾想着与有情郎朝夕相对,与云海日夜为伴。
她出家为道姑的这座山,是看云海最好的地方,她经常会一个人,独自坐在山头,看云来云往,朝夕聚散。
哪怕,只要他能陪自己一瞬,共赏日出后云海靓丽壮阔的景色。
两人走了许久,慕容白一直在后头护着她,防着她摔倒。这姑娘倒是步履坚强,路上不曾多有磕碰,俩人即使偶尔相扶,也是既触既离。
“到了,这就是云海之处。”赵衷燕指着前方黑漆漆的一片暗谷,眉目柔和了许多。
“坐罢,现在距离太阳升起还有好些时辰。”赵衷燕指着对面的石墩,自先坐下来道。
“多谢姑娘!”慕容白一撩衣袍,缓缓而坐,举止优雅斯文,亦如当日迷人。
韩卿经常取笑他,做派斯文挺会装模做样骗人,私下对他却不怎么斯文。
“我说你这人,我们认识也许久了,你怎总是这般客气疏离。”赵衷燕双手撑腮,望着对面的谦谦君子,郁闷地说道。
慕容白客气的一笑。
赵衷燕有些郁猝,暗声骂了一句:“木头。”
慕容白耳目聪敏,怎会听不见,嘴角暗翘,只希望时间过得快些。
赵衷燕一直幽幽地瞪着他,惹得他越发不自在,恨不得赶紧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