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节的赐婚喜事,转眼成了逼死惨剧,给这个新年蒙上了一层不详的血色。
在另一边北寒公主府邸内,失去女主人的宅邸,这顿年夜饭就显得有些愁云惨淡。
“来多吃点。”白扁依坐在韩卿左身边,殷情地把菜夹进韩卿的碗里,劝吃说道。
韩卿意兴阑珊地戳着饺子,盯着对面窝在北寒坚怀里认贼作父的儿子,又叹了一口气,细眼怨念无比。
不知什么原因,一岁多的韩黎不亲韩卿,反而亲北寒坚,每次两父子见面都跟陌生人似的,都认不出他了,不爱呆在他身边。
“啊,张嘴吃米糊。”一岁的小韩黎精力很旺盛,北寒坚把小韩黎按在怀里,仔细耐心地喂他米糊,显得父爱满满。
“爹爹吃……”小韩黎脆脆的嗓音,可爱娇嫩,却不是对韩卿说道。
对面一副父慈子爱爱的画面,却跟韩卿没有半个铜钱的关系。
韩卿郁猝地倒靠在白扁身上,奔溃地诉苦说道:“你说我不就出去打了几次战,他就不认识我,管别人叫爹了。”
慕容白把一块牛肉夹进韩卿碗里,低声几声,安慰说道:“呵呵,小孩子是有忘性,你这几日多跟他处处,便会熟悉起来。”
白扁上次与慕容白修好后,便恢复了与韩卿正常地往来,不过人依旧住在外边,一日三次上门会韩卿。
“唉。”韩卿愁绪绵长,食欲不振一桌菜根本没夹几次,一顿年夜饭吃得郁郁寡欢,半途就退场了。
白扁追着他的背影,拥着屋檐下眺望夜空中韩卿,把头靠在他消瘦地肩膀上说道:“看你这几日心事重重,可是因不能接红袖姐回北寒食年夜饭而哀伤?”
韩卿仰视闪耀寂静的星空,默默地叹息道:“妻离子散,家破人亡,这家不是家,这年不是年了。”
“你是我们大家的主心骨,你若垮了,我们的家遍彻底塌了,想想韩黎,想想红袖姐,也想想我,好吗?”白扁把唇印上韩卿的脸颊,两人摩挲着脸安慰道。
韩卿回过头,每次对上白扁一黑一银双眸,眼里的落寂稍缓,升起些许地慰藉。
韩卿从未想过,有朝一日,涉及温暖是在一个比他小好几岁男人身上。不过,幸好有白扁,陪他渡过最艰难的岁月,他才不至沉湎亡妻地哀痛里难以自拔。
慕容白本想安慰韩卿,站在门口看着他们夫夫相拥在一起的身影,星眸黯然,觉得自己的决定多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