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当然,好歹是鼎鼎有名的大书院,不建的气派点,怎么骗人钱?”钱九道一想到进了书院要读书写字,还要被夫子耳提面命,就浑身上下不舒坦。
阿苑不解,“去书院上学还要交钱啊?”
钱九道撇嘴道:“当然要钱,不要钱怎么能建的这么气派,里面那么多人吃什么喝什么?”
“那怎么办?”阿苑挠了挠头,看向计燃,“咱们没钱了。”
计燃抿了抿唇,前些天为了帮花楼的花娘们,拿金银珠宝砸纨绔子弟的时候,可没见你手软。
钱九道贼兮兮地笑了笑,从怀里摸出一沓银票,“我早就料到你会有这一天,放心吧,我给你留着呢。你一万两,计燃一万两,我的呢,我家老头子已经给我付过了。”
阿苑愣住,“这,银票,不会是我从赌场里赢的吧?”
“看着不像,这不是林州府的银票。”计燃从钱九道手里抽出来几张,看了看道,“面额都是一千两,是宁州府的,应该是咱们进了宁州之后他弄来的。”
阿苑想了想,他们进了宁州府除了去勾栏瓦舍,就是在花楼待了几天,难道这银票?
阿苑瞪圆了眼睛,“你不会是问那些花娘姐姐--”
“不是我要的,是她们非要给!”钱九道立刻解释道。
阿苑和计燃蹙起眉头,一脸怀疑地看着钱九道。
钱九道连声道:“真的,她们一听你要去白马书院,就一个劲儿给我塞银票,我说了不要的,可她们还非要给,我也就只好收着了。”
阿苑和计燃不约而同翻了个大白眼,这种鬼话谁信?
钱九道却一脸艳羡道:“你们说我怎么就遇不上对我这么好的人呢?要是有人天天白送我钱就好了,那我就什么都不用干躺着就有钱,多爽。”
计燃瞥了钱九道一眼,淡淡道:“不可能。”
那些花娘对阿苑好,是因为阿苑不嫌弃她们的身份,想尽办法为她们治病,还帮她们打压嚣张跋扈的纨绔子弟。
也许在世人眼中,她们身份特殊,地位卑贱,可在阿苑眼里,她们却只是一群无辜又可怜的年轻女子,所以她才能真心实意地喊她们一声“姐姐”。
计燃自问做不到像阿苑这样一视同仁,钱九道就更不可能做到了。他一开始知道阿苑要给花娘们治病时,可差点儿没蹦起来,生恐阿苑玷污了天静宫的名头,被她师父们责骂。
钱九道瞪着计燃,不服气道:“怎么就不可能?我长得也是一表人才,家里还有钱,花楼里的姑娘们就喜欢我这种富贵人家的小少爷.......”
“嘁,真没见过这般厚颜无耻之人,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大放厥词,实在是有辱斯文,真不知道这种人怎么有脸来白马书院?”
一辆楠木马车停在了他们身边,从车厢里传出一声尖锐嘲讽,让正在跟计燃争辩的钱九道骤然没了声。
他僵硬地扭头看向那辆马车,只见车身上雕刻着精美的花草,车顶四周还镶嵌着金色雕花,花蕊镶嵌着宝石,十分华贵。
难道是什么权贵豪门?
钱九道忍住怒火,仔细打量了一番,见马车上并没有任何的家族徽记,便知道这马车主人应该跟他一样,都是商户。
那他还忍什么?
钱九道立刻吼了回去,“哪儿来的野狗四处狂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