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没有为什么,她曾想要的以后,想通的一切,都已经来不及,再没有一个江月能陪她说笑,陪她种花,陪她下棋。
陪她把日子走下去。
离开即翼山前,枳於让千茶将江月的妖骨从她身子拿出来,并要走了江月的品昔珠。
千茶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但千茶还是照做了。
过了几日,千茶听闻,枳於找到了江年的衣冠冢,将江月江年埋在了一块。
又过几日,千茶听闻,枳於每日都在即翼山喝得烂醉,甚至有时困了,便随意找个地儿睡下。
狼族大将知长老与狼帝交好,想请长老去劝劝她,千茶正想起身,狼族又派人来说,不必麻烦长老,狼帝已归山。
可又过几日,狼族又来人请长老,长老问细况,狼族大将欲言又止,最后只摇头道,恳请长老过去,长老去了便知。
千茶收拾一番便过去,到了于山,大将将她引到一洞里。
洞内未点灯,千茶从前来寻过枳於,还能识些路,她往里走了几步,虚弱的光从里头散了出来。
千茶再走进一些,终于见着了枳於。
桌角一盏月牙色烛灯,桌上放着一个瓶子,瓶中盛有淡红色的水,水下放着一块似石头般晶莹剔透的东西,瓶上一朵红色的花。
千茶一看便知,枳於这是拿自己的心血,一天天养着江月的妖骨,这妖骨还开出了江月生前最爱的红色彼岸花。
彼岸花花瓣上悬空着江月的品昔珠,枳於此刻正背着手,看着品昔珠上头生出的品昔境。
不知是枳於不太敏感,还是千茶走路太轻,千茶站了半晌,枳於竟毫无知觉。
枳於不会品昔铃的术法,不能进去,也不能控制,品昔境随意走动,她也只能随意看着。
千茶抬头,品昔境中的江月刚梳妆打扮完,她蹦跳到一旁镜子前,对着镜子里眼眸弯弯的人,轻声道:“枳於,你还不知我叫什么吧?”
千茶手一抬,将品昔珠收了起来。
这下,枳於才发现身后有人,转身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