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旋离又道:“你可有听闻,枳於这几日在物色新帝之事?”
“听闻些。”千茶不甚在意道:“大抵是累了不想干了吧。”
旋离点点头,他族之事,她不再过问。
大婚的日子,一日日近了,这几日,两位新人早出晚归十分忙碌,到婚礼前夜才稍稍有些闲功夫,能早些睡下。
次日大早,千茶便被狸后叫了起来,几个人过来妥妥贴贴地帮她穿上喜服,她还没睡够,迷迷糊糊的,站着被折腾了一会儿,没多久又地被伺候地坐着,来人给她上了妆梳了发,还戴了金银珠钗。
狸后不知哪儿请的人,拿笔正想朝她额间画画时,千茶忽的清醒了,她抬眼握住眼前的手,问:“你要给我画什么?”
千茶额间的疤已然好了,但她还是习惯着每日叫旋离过来给她添朵花。
“自然是长老平日额间的那朵扶桑花。”
千茶摆手:“不必了。”
她转头问狸后:“我们几时出发去接旋离?”
狸后道:“还早,再半时辰。”
千茶站起身,左右看了眼:“我瞧着也没什么事了,我们早些过去吧,我要叫她给我画花。”
狸后失笑:“还是得按时辰来。”
千茶疑惑:“若不按时辰呢?会如何?”
“似是,”狸后想了想:“不会如何。”
“不会如何就好。”千茶任性地朝外扬扬手:“叫鹿车来,我现在就要去幽都。”
鹿车早已在外头备着,狸后拉着千茶站着,左一圈右一圈地转着,整整衣裳,最后觉着十分妥贴了才抬眼一笑:“可以了,走吧。”
千茶双手张开,偏头看狸后:“娘亲,我好看么?”
狸后哎呦一声,吓得险些跪了下来:“长老可别叫我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