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他还和母亲住在一栋明亮的房子中,家里有佣人,母亲是温柔的模样,可是有一天一切都变了。再后来,他和母亲去了一个南方小城。郑君玫开始酗酒,她不会打莫阮淼,只是会哭,哭得很伤心,她自责于自己没能可以给莫阮淼一个良好的成长环境。
可是莫阮淼发现只要自己捧着一座座奖杯给郑君玫看时,郑君玫会很开心,于是莫阮淼越发努力,画画占据了他的生活,后来他被美院破格录取,莫阮淼还记得郑君玫那时笑得多开心,也还记得郑君玫说了什么。
她说:“淼淼和妈妈念了同一个大学啊,我相信我的淼淼肯定能够成为一位非常优秀的画家。”
曾经,郑君玫是他人生中最重要的存在,他怀抱着郑君玫的期望在这条路上前行,可是有一天郑君玫不在了,莫阮淼仍旧热爱绘画,可是却瞬间失去了人生的方向。
他在莫楚天的保护下慢慢走出阴霾,他在莫楚天的羽翼下慢慢成长,某一天他发现自己好像可以回去面对一切了,但却又突然发现以前的人生方向与莫楚天比起来不值一提,他发现自己只想要莫楚天。
梦想和爱情,从来没人来教过莫阮淼该如何平衡二者的关系,于是他便只凭借着自己的本能,在这个迷题中莽撞地四处冲撞,只要路的终点有莫楚天,一条道走到黑也无所谓。
可是现在莫楚天来告诉自己这样是错的,可是他能怎么办呢?
不知何时,莫阮淼已经靠在了墙边屈膝而坐,头埋在手臂中,只留下一个毛茸茸的发顶,他觉得自己不应该跑出来,应该好好跟莫楚天说,让他好好教教自己该怎么办。
可是他在生莫楚天的气,莫楚天圣诞那天才答应自己以后不会分开,可是元旦就来跟自己说让自己回巴黎,莫楚天真的太讨厌了。
可是即便这样,莫阮淼也还是喜欢莫楚天喜欢得不得了。
下午六点,天几乎黑透,莫楚天终于找到了莫阮淼,他一整天跑了许多地方,几乎是莫阮淼到达的每一个地方他都去了,可是每一次都是延迟,最后的记录显示,莫阮淼进了一栋房子之后就再没有出来过。
莫楚天坐在车内,从身体到精神都是紧紧绷着的,有些事情已经确认了无数遍,可他还是怕扑空,开口时他的嗓音已经低哑得不成样子,甚至还带着些许颤抖,“确认一定在那儿吗?”
宋简答道:“嗯,已经仿佛核实过了,出租车司机说他送莫阮淼去了那儿,我们调了附近的监控,莫阮淼一直没有出来。”
“好,”莫楚天呼了口气,“今天谢了。”
宋简笑笑:“谢什么?应该的。”
车辆行驶至别墅门前,不等司机下去开门,莫楚天自己便打开车门急冲冲地走了出去,他急切地望着里面,他的淼淼就在这里,他用卡打开门,踩着深重的雪小跑着朝着别墅中去。
宋简和司机等人紧跟在他后面。
一楼没有人,莫楚天赶紧往二楼走去,进入别墅之后他才发现里面没有开暖气,冰冷得厉害,莫阮淼穿得那样少根本就受不了。
莫楚天现在只希望莫阮淼是找了一个有厚厚的被褥的房间待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