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ncent回想起那天看见的摊在沙发上的珠宝杂志,对他当时还以为是Larry又要挥霍,没想到原来还有这一出。
他无从判断陆蘅所说的话的真假,虽然他用手腕将Larry锁在身边,但两人还仅存的一点共识就是,Larry踏进那间酒吧的时候,就意味着他不想被打扰,这是他剩下的唯一私人空间,所以当时Larry所说的一切,他都不得而知。Vincent原本乐于给他留下最后一点尊严,就像对待被豢养的野兽,不将项圈扣到最紧的一格,但经此一事,他后悔了,早知道就该打断他的腿,把他一辈子锁在房间里。
“他怎么了吗?”陆蘅眼见着男人的脸色晦暗不定,主动问了一句。
Vincent抬眼看向她,倒是没有隐瞒:“Larry不见了。”
“啊?”陆蘅终于流露出吃惊的神情来,她半是困惑半是不信地说,“难道就因为一个广告?还是已经被他自己拒绝了的?”
Vincent没回答她自言自语一样的疑问,事实上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知道Larry一直想离开,但他怎么可能答应,不让鸟儿飞走,就只有折断它的翅膀,Larry本在事业上升期,却在他的勒令之下逐渐减少通告和合作,原本的人气早就被消耗得差不多了。
怎么可能真的只是因为一个广告,但这应该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Vincent想起Larry日渐黯淡的眼神,明明胸口的怨气还没有散,心却忍不住又抽痛起来,他看不起这样的自己,却又无可奈何。
Larry追求自由,可惜这自由里没有他。
Vincent现在也并不是十分地相信陆蘅,但所有迹象都表明,她的话并没有什么逻辑性的错误,更何况她力量微薄,如果真是陆蘅,绝对没那个能力将Larry藏到现在。
“打扰,我想你可以走了。”Vincent毫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陆蘅也不以为意,总不能让性取向不和的人来怜香惜玉。
“Hugo先生,你知道的,就算我得到Larry的消息,也并不会通知你。”她站起身,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Vincent在她身后握紧了拳头,却也并没有发作,相反,陆蘅的这句话打消了他心中的最后一点怀疑,或许这件事真的和陆蘅无关。
走到楼梯口的时候,陆蘅突然忍不住弯了一下嘴角,也不知道Larry心里到底有没有Hugo,要不怎么能将这人的性格摸得这样透彻。
Zac像是一直在等她,见她走下楼,连忙迎了上来:“你去哪儿了?我找了你半天。”
“厕所。”陆蘅言简意赅,她到底还是紧张的,现在不免觉得有些渴,拿过一杯水就往嘴里灌了几口。
“这么久?你别不是便秘?”Zac闻言,嫌弃地看了看她说,“还想让你见见品牌方,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续约。”
“我觉得可以。”
Zac拍了她一巴掌,气急败坏:“你说可以就可以的吗?!被别人听到你就等着被嘲吧。”
陆蘅放下水杯说:“那我如果说不可以,你又会骂我一点上进心都没有。”她已经摸清了Zac的套路,“总归是要找个理由说我一句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