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清场都清不干净,难怪落魄。”他半点也没隐藏声音里的嘲讽。
Aksenov脾气粗暴,他啐了一口唾沫,转头就冲着那车开了一枪,把司机逼停下来,然后对站在身边的手下说:“去给我看看,哪儿来的人!”
这声枪响引发了一些骚动,Clark和Tom更是缩在柜台下面,不敢动弹。
“你从哪儿来的!不知道今晚这条街清了吗?!”那手下看老大丢了面子,自己脸上也没光,因而态度不能更凶恶,只差把枪抵在司机头上。
“我,我真不知道,去曼哈顿的其他路都封了,我不是故意的,饶了我吧,我现在就开走……”司机看起来是个胆小的,不断地求着饶。
手下没了主意,抬头看见自家头儿给了他一个眼色,也就作势给了司机一枪托,然后恶声恶气地说:“行了,你滚吧!下次眼睛擦亮点!”
他正要把车门合上,突然听见昏暗的后座里传来一声女人的□□,他露出了然的笑,上下打量了司机一眼:“看来你艳福不浅啊。”那声音一听就是极品,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就有点耳熟。
司机讪讪地点头应了,也没想去遮掩他看向后座的眼神,这人总归只会以为他是个深夜猎艳的男人而已,车子里载了个昏睡的女人,又不是什么要紧的大事。
车里头没开灯,后座躺着的女人,整个五官都被影子遮了大半,那手下只能看见几缕金色的头发,还有女人唇角的那颗痣。
痣?!他神色一边,冲上车去把司机扯了下来,然后整个人趴在副驾驶上,将那女人的整张脸都看了真切。
“你他妈在磨蹭什么?!”Aksenov不耐烦地骂出声,却不料自己的手下将司机扔在了路边,匆匆地走到他身边,低声说了一句什么。
他神色骤变,连对面虎视眈眈的意大利人都没空再管,转头就往车子的方向走过去。
昏睡的女人被拖了出来,露出一张称得上妖艳的脸,或许是动静太大,她终于从混沌中恢复了些许意识,看见眼前熟悉的脸,求救一样地攀了上去,口齿不清地说了些什么,然后又彻底失去了意识。
Aksenov勃然大怒,他猛地转过头,对着瘫倒在路边的司机就是一枪,连一声惨叫都没有,他就抽搐着,死在了这个十月底的深夜里。
“看来我今天看了一场好戏。”Gallo姿态悠闲,同另一方的暴怒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你别说风凉话,今天事发突然,我暂且放过你们,再有下一次,别怪我不客气!”Aksenov怒目而视,然而现在事态的走向已经变了,他没工夫管这一群下作的意大利人,只能恶狠狠地放下狠话。
“那我真是,好害怕啊。”Gallo轻声细语地说着,然后看着那群俄罗斯人像来时一样,匆匆地撤走了。
这场戛然而止的械斗好像一出怪诞喜剧,双方没有一人伤亡,唯一死去的反而是路过的汽车司机,Tom同老板对视了一眼,同时从对方的眼睛里看见了荒谬。
“咚咚咚——”卷闸门被敲响了,节奏轻慢,像一个温和有礼的绅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