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尚未用膳。”秋菊红着脸,斟酌了下称呼,欠身施礼道:“秋菊见过霖大人……霖大人可是饿了。秋菊这就去张罗些吃的。”
二人本就在公主府后院,亦无甚人路过。
秋菊抬眼看他,见他向来无欲无求的精致双眸里,多了些人间烟火,正盈盈的望着自己,欲说还休。
秋菊腼腆的笑了,“霖大人,您先在小亭子里坐坐,秋菊去去就来。不费事。”
霖不异既不回答,亦不反对,只是无声的跟着。便是年幼时候,在霖家鼎盛之际,他亦没有感受家庭的温暖。
祖母怨恨着姑母,父亲爱着姑母,却为了保护姑母,娶了母亲,生了自己。
母亲长年郁郁寡欢,自己年幼糊涂,害死了姑母,先王恼恨,训了自己与父亲。
父亲虽说是刚烈碰了墙,可未尝不是因为深爱着姑母,要随她而去!
先王暴怒,贬斥霖家为庶民!祖母含恨而终,母亲紧随上吊而去!
他被师父接了回去,更名为不异,霖不异。
师父的原意,他与别人并无不同。师母也为他花了不少功夫。
可他却愿意做甲,因为那个名字,那个姓氏要承担,背负的,他从来不是他愿意的!
“霖大人,有些仓促,竟是些小菜,亦不知是否能和你胃口?您可要……再来些桂花酒?前些时候用早桂酿制,也不知好了没?”
秋菊张罗好八个菜,蒜蓉炝黄瓜,盐焗花生米,腌制牛肉,清蒸螃蟹,酱猪蹄,清炒萝卜叶,香菇野鸡汤与金菊香糕。
“好……”霖不异喜欢看她张罗的样子,很温暖,他望着她,便有些神往这样的日子。
“您且用着,秋菊再去做些月饼给您带着吃。”
秋菊恭敬为他斟了一杯桂花酒,桂花香味四溢,馥郁沁鼻……两人之间似有看不见的暧昧与纠缠。
“秋风起兮蟹脚痒,菊花开兮闻蟹香。秋菊,这很应景,是不异有生之年,最好的中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