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椿也不忿地道:“先前李侧福晋还口口声声说要当牛做马报答福晋呢,她就是这么报答的?!”
林羡余也觉得李氏最近有点张狂,所以才要敲打一二。
午后,林羡余小憩醒来,正在书房画牡丹,圆明园牡丹亭的牡丹花开得富丽堂皇,林羡余自然也就画得富丽堂皇。
忽的,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她身侧响起:“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若要配诗句,还是这两句最相宜。”
林羡余莞尔:“四爷什么时候来的,竟也不叫人通禀一声。”她搁下毛笔,朝着四爷福了一福。
胤禛欣赏着这幅墨迹未干的牡丹图,“爷听年氏说,今早李氏言语冒犯,把你气得不轻。”
林羡余一愣,这个年氏看样子也不是单纯无知的小萝莉,起码懂得吹枕边风,她笑了笑:“我已经训斥责罚她了。”
胤禛蹙了蹙眉,板着脸道:“是该好好叫她思过一下了!”
其实李氏无非就是贪婪且蠢笨,这世上人人都有贪心,但李氏却把贪婪挂在嘴边,就着实愚蠢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李氏要是不蠢,林羡余也不会主动请封她为侧福晋。
想当年李氏刚入府时候,跟宋氏斗得有来有回,而且多占上风。如今这智商情商双双下滑,难不成是因为孩子生多了,一次次孕傻,最后真的傻了?
林羡余摇了摇头,旋即一笑:“说来也是四爷最近多宠爱年氏,冷落了李氏,她才愈发爱抱怨了。”
胤禛哼了一声,“合着还是爷的错了?”
林羡余笑着说:“倒也不能怪您,李氏素来爱拈酸吃醋,您又不是第一天才晓得。”
胤禛脸色一黑:“你这个做嫡福晋的尚且都能这般贤惠大度,她一个做侍妾的倒是拈酸吃醋起来了!哼,爷看她分明是嫉妒心重!”
林羡余连忙安抚,“您也犯不着生气,李氏言语无状,我也已经罚她回去思过了。”
胤禛重重哼了一声,“若不是看在孩子们的份儿上,爷只恨不得立刻撵她回王府幽禁!”
林羡余忙端了一盏六安瓜片给胤禛,“四爷喝杯茶,消消气。”
饮了茶水,胤禛脸色这才稍微和缓了些。
书房中燃着华帏凤翥香,此香甘甜温和,乃是用郁金香花为主料——需取郁金香鲜花捣烂成泥,沉香研为粗粉,干姜、茱萸子研为细粉,苏合香溶汁。将熟沉香粗粉先混合于郁金香花泥中,再以蜂蜜合干姜、茱萸子细粉相混合,捏压成片,置于苏合香液中,即取出阴干,再焙火干透即可焚用,亦可煎、熏。
幸亏这些繁琐的操作制法不需要她亲手施为,她只需要吩咐下去,自会有人为她调制好。
闻着这甘甜柔和的香气,胤禛长长吐出一口气,“你是知道的,爷并非耽于女色之人,只是这年氏……还是尽快让她生养为宜。”
林羡余一怔,旋即明白了四爷的意思。要想让年家一心一意卖命,还需要一个孩子,而且最好是男孩子。
怪不得历史上的年氏接二连三生育,生一个死一个、死一个生一个,最终导致伤了身子,死的时候似乎才二十来岁。
此时此刻,她不知道该同情卖身的四爷,还是该同情成为生娃工具人的萝莉年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