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婵颔首笑道:“好,等忙完了就来。”
门一关,左言收起笑意,清亮的眼里闪过一丝狰狞,抓起石头就往地上砸去……
然而在千钧一发之际,他收了动作,又轻轻放下了,自语道:“一把年纪了,何必跟石头过不去呢?”
他从抽屉里摸出一本小册子,默默看了起来。
纪婵和司岂上了一辆马车。
司岂说道:“纪大人,我记得你说过,有的人心理越变态,表面上就越像好人,而且特别富有个人魅力。左言一来知道提取指印辅助案件调查的事,二来拥有你所说的反侦察能力,尽管指印比对不上,但我们还是不能掉以轻心。”
纪婵觉得司岂说这话,像是吃醋了。
不过,他说的有道理,而她没有反驳的依据。
“司大人说的有道理,但我们先不忙着下结论。他有嫌疑,其他人也一样有。看起来只有大理寺和顺天府知晓提取指印一事,但事实上,只要有些人脉,再稍微打听打听,知道这件事并不难。”
司岂有些开心了——纪婵没向着左言,他就明白纪婵的态度了。
马车朝西城去了,两刻钟后,在朱子英一案的案发现场停了下来。
胡同里停着李成明的马车。
二人一下车,李成明就迎了出来,“哎呀,司大人纪大人呐,可把你们盼回来了。”
一个月不见,他瘦了一圈,脸也黑了不少。
纪婵道:“李大人遇到什么困难了吗?”她明知故问。
李成明道:“哎呀,纪大人,老李可是太难了。”他又看向司岂,“司大人,有两桩案子,你可得一定帮帮忙。”
司岂无奈地摇摇头,“这桩案子我已经听说了,我和纪大人能帮上忙的可能性很小。”
李成明道:“唉,这案子任谁来都没有办法的,下官说的是另两桩案子。”
他作了个揖,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司大人就当可怜可怜下官了。”
顺天府府尹换了人,也姓李,为人有些严苛,李成明受不住也是情理之中。
司岂道:“已经到这儿了,看完这桩案子再说其他。”
这就是答应的意思了。
李成明心花怒放,“是是是,那是自然,请请,二位大人这边请。”
李成明引着二人从两家之间的防火通道走过去,在二进处停下来。
他指着墙面说道:“这面墙上没有脚印,里面有,推测凶手带了梯子,这条胡同里的脚印凌乱繁杂,所以他们连清扫脚印都省下了。”
纪婵扶额,真是太猖狂了,她还头一回听说杀人还带着梯子的。
李成明又带着他们二人往院子里去了。
凶手从二进院墙跳进去后,先把睡在厢房的小厮打晕,用绳子捆起来,嘴也塞上了。
上房门没插,凶手长驱直入,将躺在床上的二女一男都打昏,宰了朱子英后,最后从大门离开。
当时有起夜的邻家老头听到了开门声,时间是五更,因为更鼓恰好在那时敲响了。
门上没有指纹。
纪婵推测凶手用袖子垫着手操作的,或者,做了一副她那样的手套也未可知。
睡在床上的妇人最先清醒,也是她最先报的官,然而,她提供不出任何线索。
五更,凌晨三点到五点,乃是人们睡眠最深的时候,凶手选在这个时辰动手,应该是动了脑筋的。
纪婵觉得,这人的头脑或者不比司岂差,属于天才罪犯。
左言似乎达不到这样的层次。
司岂细细勘察了现场,确实如泰清帝所说,一无所获。
李成明叹气道:“魏国公来了好几趟了,诚王也着人问了两次,下官真是难啊。”
司岂也觉得难,但他不喜欢念经。
职责范围内的东西,再难也得想办法克服,逃避解决不了问题。
“说说另两桩案子吧。”他不想听李成明啰嗦,直接打断他的话。
李成明道:“好好好……”
两桩凶杀案在北城门外的牛头镇上。
一个发生十天前。
一位姓刑的老者在去茅房时被人乱刀砍死,当场死亡,
从凶手持刀的习惯上看,应该是右撇子。
一个发生五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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