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岂摇头失笑,原来如此。
先怡王妃,再怡王世子。
一定是左言了。
司岂边走边想,进二门后,先拐去正院看司老夫人。
司老夫人刚用完饭。
她最近瘦了一些,但身体依然硬朗——关键是自律,她一直按照医嘱饮食,消渴症对身体的影响不算太大。
“听说小纪大人带胖墩儿去乾州了?”她问司岂。
司岂点头。
“海边风大,这么冷的天儿,得了风寒如何是好,年轻人不知轻重,真是胡闹。”司老夫人有些不满意。
司岂笑道:“祖母放心,纪婵总说小孩子比大人火力壮,不要紧的。”
司老夫人伸出食指点点他,“你呀你呀,跟你父亲一模一样。”耳朵根子软,就知道听媳妇的。
司岂对老夫人的话不以为意,亲自给她倒了杯热茶,“祖母放心,纪婵有分寸,胖墩儿身体好着呢,减肥也很成功。”
说到减肥,司老夫人又不高兴了,“四五岁的孩子减什么肥呢。”
司岂又道:“纪婵说,孩子太胖影响大脑发育,也影响身体发育。祖母放心,胖墩儿不是不吃,只是少吃些罢了。”
司老夫人:“……”又是纪婵说!
司岂被老夫人赶出来了。
倒不是老夫人讨厌纪婵,而是老夫人觉得她在最疼爱的孙子这里失宠了。
清音苑。
司岂进去时,一家三口正在用饭。
“三哥?”司勤欣喜地放下筷子,“给我带礼物了吗?”
司岂先与司衡李氏行了礼,答道:“带了不少咸鱼干,明儿你就能吃到了。”
司勤早知道乾州没什么好玩的东西,也就没什么好失望的。
她放下筷子,起了身,说道:“三哥,我要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你猜猜是什么?”
李氏嗔道:“吃完饭再说。逾静也洗洗手,先坐下用饭。”
司勤吐了吐舌头,果然不敢再说。
……
用完饭,司勤到底把想说话的一股脑说了出来,“三哥,怡王世子被人砍头了,死得好惨啊!”
司岂哂笑一声,摇了摇头。
司勤道:“三哥你还不信?这可是真哒,不信你问爹爹。”
司岂不是不信,只是觉得不可思议。
司衡见他面有异色,遂道:“此案发生在三天前,顺天府忙了三天没有任何进展。今天上午,怡王进宫了,请皇上把案子交给影卫,皇上已经同意了。”
李氏念了声佛,“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司衡又道:“怡王妃先出事,现在怡王世子又出事,此案多半是怡王府的家务事,不让大理寺参与是件好事。”
司岂知道,父亲大概觉察到什么了。
然而,左言敢用这种激烈的方式杀人吗?
还是左言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铺垫今天——让他和纪婵不把怀疑的目光投射到他身上?
司岂不得而知。
当信任崩塌后,所有能够借以推断现在和未来的过去,都无法成为证据。
无论是左言还是朱子青,司岂都需要重新进行评估,并努力做到用证据说话。
司勤又问:“三哥,乾州什么案子,破了吗?”
司岂点点头,“是桩强奸案,案子本身不难办,但被人为的复杂了。”
司勤道:“什么叫人为的复杂了?”
李氏的脸色变得很难看,“逾静,你妹妹才十三。”
司衡脸上也有了些许不赞同,站起身说道:“走吧,咱爷俩去书房说话。”
司岂也站了起来,“父亲,妹妹虽然只有十三,但这样案子听一听没什么坏处,至少可以让她多长几个心眼。”
“对对对,三哥你快说,快说……”司勤觑着李氏的脸色,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司衡若有所思,果然不再阻拦。
</div>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