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祖宗来京(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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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国都在翘目以盼北荒使团的同时,沈碧落先等来了赵家两位小祖宗。

三月初,春暖花开,百花争放。沈碧落终于不要再靠暖炉过日子,小无忧也从瓶瓶罐罐过渡到花花草草,每日里钻研刻苦,画画捉蝶,倒真没空再缠着沈碧落要阿娘。

沈碧落徜徉在温暖的春光中,和熙的微风与她耳鬓的几丝绒发嬉戏打闹,蹭出些痒意,她“咯咯”轻笑,却没去理会,整个人装似无骨般,懒蔫蔫的挂在藤椅边。

就算看了数十年,阿暮也一时被她这副媚态迷住,直呼要命,却舍不得移眼。

“王,王妃!”一男声平地响起。

阿暮这才惊觉亭子里不知何时站了个年纪轻的护卫,那人耳根红透,却还是忍不偷偷瞄向沈碧落。

阿暮挪了挪,挡住他视线,“你是谁?”

听出她声音中的不快,年轻护卫这才正了正神,回道,“属下是陈王府的护卫,刚才奉命守门时,来了位姓赵的公子,他说是娘娘的表弟,要见娘娘!”

藤椅上的人这才似活了一般,伸过头来问道,“他叫什么名字?”

护卫脸瞬间红透,低头回道,“他说他叫赵乐康!”

得了,确定是赵小魔王,沈碧落赶忙让人放他进来。

本以为只有赵乐康一人,待看到他身后跟着赵乐安,沈碧落微微晃神,这一迟疑,赵小少爷已经嚎哭着奔了过来。

“阿姐啊,我总算找到你了!”赵乐康一把鼻涕一把泪,哭的好不凄惨,“你可知为了找到你,我吃了多少苦,我好苦啊......”

“行了,行了!”沈碧落一把将自己的衣袖扯回,见上面已有两丝可疑的痕迹,顿黑了脸,“别嚎了,我又不是不在了!”

赵乐康一愣,见她不像真生气,又靠了上来,“阿姐变心了,阿姐不爱康儿了!”

阿暮抖落一地鸡皮疙瘩,以前是觉得赵小爷脑回路清奇,可也没现在这般黏糊。

沈碧落也连呼吃不消,扶了脑袋,不耐烦道,“国子监的‘入泮礼’正月中便举办了,你怎么现在才来?”

赵乐康正准备回答,被赵乐安一脚踢开,“还不是他自己贪玩!”

赵乐安上来便行了跪拜大礼,“民女赵乐安,多谢娘娘救命大恩!”

沈碧落神色复杂,赵乐康此时也恢复正经模样,跪拜在赵乐安一侧,“多谢姐姐救全家性命!”

沈碧落让阿暮将无忧带离,这才沉声道,“都起来吧!”

若说心中全无埋怨,未免太假,但时间确实是最好的良药,这些时日她屡屡想起那三年的简单快乐,何尝不是沈氏夫妇的包容,若非身不由己,他们只怕也不会行此下策,何况,这婚事的最初,还是自己惹来的!

赵氏兄妹见她神色自然,不像带有怨憎,稍稍心定,略带忐忑不安的起身,却又不敢轻易出声。

赵乐康轻推赵乐安,让她说话,赵乐安却气势汹汹的瞥了他一眼,狠踢了他一脚。

赵乐康一个趔趄,龇牙咧嘴的在沈碧落身侧站定,看沈碧落投来目光,又一个劲儿的傻笑。

沈碧落将两人小动作看了个全,摇了摇头,“都坐下吧!”

赵乐康哈哈笑道,“姐,我不累,我站着就行!”

“你不累,我脖子累!”沈碧落转头吩咐小九,“去厨房看看可有新做的点心,顺便再泡壶花茶过来!”

小九应声告退,亭子里只剩下他们姐弟三人。

赵乐康选了个靠近她的石凳坐下,赵乐安也有样学样,行举却稍有拘谨。

待他二人坐定,沈碧落才开口道,“我也不拐弯了,关于我入京之事,你们知道多少!”

赵氏兄妹两人相视一眼,赵乐康回道,“父亲将能说的都说了!”

赵乐康飞快的瞄了她一眼,又低下头,“姐你走后母亲便病了,直到正月底才初初有些起色,苏山长替我向国子监告了假,可母亲担心我影响学业,一直催促我动身,来之前,她硬是装了满满一箱吃的用的,让我带给你,说你习惯庆云坊的云纱,又说你爱吃一品鲜的点心蜜饯,能装的都装了,我知道她这是想你了!”

他见她默不吭声,声音低了下去,“你走后,父亲和母亲都很后悔!”

“父亲说自己对于当年顾念同窗之谊,收留叛王之子一事从不后悔,那无忧当时不过是腹中胎儿,不能因父辈的恩怨,就连看这个世界的权利都没有了!”

“他说他后悔的是,因他一人之过,将全家性命置于危险之地,更将你牵连其中!”

“他一人犯错,却要用你的幸福来牺牲......”

他声音略显哽咽,却是如何也说不下去了。

沈碧落有些发愣,却也不知该如何安慰。

良久,她才道,“有件事我希望你们保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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