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尔兰一惊。
“你在这里脱衣服做什么——?”
受惊的少年就像是一只浑身的毛都炸开的小猫一样,警惕地看着对方。
“歇牧尔临行前叮嘱了,晚上睡觉的时候我和凯霍斯两人必须有一人陪在你身边。”赫伊莫斯淡淡地说,“今晚凯霍斯负责守夜,所以我过来这里。”
伽尔兰:“…………”
歇牧尔,别对我这么保护过度行吗?
屈膝坐在那张简易床上,伽尔兰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因为轻装简行的缘故,带的营帐也是最小巧轻便的,空间很小,最多容下三四个人。
所以他和赫伊莫斯的距离其实很近。
但是他们两人都沉默着,没有开口说话,气氛有些压抑。
伽尔兰有点迷茫。
以往他和赫伊莫斯也经常单独相处,但是那个时候他一直很随意地和赫伊莫斯谈笑,就和与凯霍斯等人说笑一样。
他从没像现在这样觉得不自在过。
伽尔兰用眼角偷偷瞥了赫伊莫斯一眼。
赫伊莫斯已经脱下了盔甲,仅穿着一件薄衫的身躯映着灯光显得极为健美,那紧致的肌肤纹理线条宛如雕塑出来的一般。
他坐在另一张简易床上,垂着眼,漆黑的发丝斜斜地散落下来,半掩住他狭长的眼角。
薄薄的唇,在灯光下泛着一点微光。
有些记忆越是想要忘记,就越是死死地烙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在看到赫伊莫斯的唇的时候,赫伊莫斯不久前说的那句话顿时又在他脑中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