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是他们四年前那时候说过的话,她难道……都记起来了吗?
纪念初微微红着眼眶,看着他点点头,在手机上接着打字。
[城城,我都想起来了,曾经是我失信于你,被家里人哄着骗了,是我走了,我对不起你。]
[我都想起来了,对不起,让你一个人这么久。]
[城城,你没有做错事,你已经变得很好了,我会陪着你变得更好,我们会把这些事情都给克服,你别担心。]
裴梁城准确敏感的抓住里面的字眼,他情绪有些激动的问,“是他们骗了你,你才跟他们回了纪家?”
那也就是说,她没有想过要离开他,是他们都被骗了,他们都被骗了整整四年。
他因此被折磨了四年,一千多个日日夜夜,他都忘了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
每晚都沉浸在她不要他了的那个场景,反反复复在他脑海里,恨不得将他吞噬,每次发病,都挥之不去。
可现在居然来告诉他,这一切都是假的,他们都在受苦,都在受折磨……
纪念初点头,在手机上飞快的打字。
[嗯,那时候,我们虽然天天吵架,我说不要你了,但是那都是气话,我没有想过要离开,是我妈来了,她哭着求我让我先回家,让我们两人冷静一段时间之后再见面。]
[我从来没见过她那副样子,没办法,我回了家,他们就迅速将我送出国了。]
[后来,你也知道了,我的心里检测不合格,被确诊为轻度抑郁症,他们给我催了眠。]
[我才忘了你。]
[不是我不要你,城城,我一直都想着,要来找你。]
她知道他被这个梦魇给镇住了,她也知道他一定没办法从这里面走出来,可是她得告诉他真相,不是她不要他,她心里一直都有他的存在。
裴梁城强行压下心中的愤怒和不安,手又开始发抖,纪念初却突然仰起头,凑上去吻了他的眼睛。
她对着他做了个口型。
那口型是——我爱你。
就这么一个简单的吻,却让他心中突然静了下来,思绪也不再被那些纷扰,情绪被抚平,两人再顾不上任何,紧紧的抱在一起。
城城,我会一直陪着你,不论如何。
纪念初下巴靠在他肩膀上,无声的说着。
裴梁城一早就去做治疗了,他在另一栋楼,纪念初本来想跟着去,却被医生勒令好好待在病房里,还要等脖子上的纱布可以取下来之后才能出去走动。
她在病房里无所事事,正打算看会书打发时间,门却突然被推开,来了个让她意想不到的人,竟是许久未见的陆黎。
她顿了顿,抬眼看他,指了指自己的喉咙,又冲着他摇头,表示自己不能说话,在手机上编辑好文字递给他看。
[陆公子怎么来这了,有事吗?]
陆黎似乎也不怎么惊讶她失声了,瞥了一眼她,眼神里有些让她看不懂的情绪,在她身侧的椅子上坐下来,挑挑眉问道,“被裴梁城打的吗?”
纪念初一愣,随后冷冷的看着他,又在手机屏幕上打字,[你到底想说什么?]
陆黎眼尾微微上挑,笑道,“不想说什么,我是你下一部戏的投资商,住院了,出于关心,难道不应该来看看吗?”
“我是个商人,要是电影女演员真的出什么问题了,那我不是亏大了?”
[我嗓子很快就会好,不会耽误多久,就算真的不能拍,你也放心,违约金我赔付的起。]
陆黎耸耸肩,不可置否。
他当然知道她赔的起,纪家也不是什么小门小户,这钱虽然说也不少,但是对于纪家来说,却算不得什么。
“当初我就说过,他不是什么好人,现在信了吗?”他盯着她看,眼神悠长。
还没等纪念初开口,他忽然俯下身子将脸凑近了些,语气诱惑,“反正纪家也不会同意你们在一起,要不,你跟我试试?咱们两家正好也是门当户对,说不定还能带来意想不到的结果。”
纪念伤的是脖子,不是手臂,力气还是有的,直接将他一把推开。
她这下也不用手机了,嫌麻烦,直接拿过一旁的可擦白板和笔,在上面唰唰的写着。
这还是昨天大老板跑出去给她买的,说是交流更方便……
她将可擦白板转过来给他看,上面飞扬的字体写着。
[不。]
一个字,很大,也很简洁。
陆黎不在意的笑笑,重新坐了回去,“既然你这么不愿意,那算了。”
“强求的也没意思,我可不像裴梁城,能为了一个女人这么疯狂。”
疯狂到,甚至听说愿意放弃裴家继承权?
简直快把自己的命都搭进去了,如果让他为了哪个女人放弃陆家的继承权,那不可能。
他们这种人,到头来还是钱权比较重要,追求的那种快意,感觉,是任何都替代不了的,又怎么能不要呢?
</div>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