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启秀从李安通口中听过,这是一个相当可怕的人,听李安通的意思,武功手段更在她之上。
德元道,“当年叫魂案,他也参与了。当然不止他。哎。”他越说越害怕,“少爷,时间会带走一切。十年不够,那就二十年,一切都会过去的。别再查了。”
赵启秀想起自己的小叔叔也名为赵益的,跟高祖皇帝同名,他是不是也跟叫魂案有关,所以才身死长安?看来这其后的确有很多秘密,“还有一个疑问。我听檀婶说过,李还真死前说过一个诅咒,你知道是什么吗?”
德元啊了一声,“你说这个。她跟谁都说自己是李还真,寨子里的人都知道。这个女人不过是她捏造出来的,不可信。”
赵启秀笑着点点头,“我知道。可是我还是想知道诅咒是什么?”
德元离开后,转过头又说了一句,让他仔细看看有关高祖皇帝赵益的画像,高祖皇帝不爱画像,所以留下不多,但檀墨有一副,德元拿出来交给了他。
赵启秀拿着画像走回房内,李安通正在睡觉。
檀墨为什么要收藏赵益的画像,他带着疑问缓缓展开画卷。画像绘于旧茧纸,作者是西宋初期著名画师谢稚。首先看到的翠雾远山,千山掩映,白云缭绕,想来不过一副山水图。
等整幅画卷都展开,只见山前还站着一个男子,长发如墨,发后系着两根长发带,象牙白的袍子,肩袖处绣着一些石青色的修竹,腰间镶着一颗汉白玉,凝目捏着一朵花微笑。
这张脸,赫然就是他。如果不是画作十分古旧,他还想自己什么时候来过这里。画中男子笑着时候,右边脸上还露出一个小小的酒窝,连酒窝的位置都一模一样。
高祖皇帝赵益居然跟他长得如此相似…
更让他觉得奇怪的是,画的一角立着一个衣袂飘举的黑袍男子,头上是红发带,只有瘦削的背影,手握一把漆黑长剑,远远地望着画中的他,他只在画的一处,似乎被隐去了,可是他的气质又不能让人忽视。
这幅画长约一米,宽约半米,有题词,上书“时甲申春日华阴”。甲申即二百多年前,正是赵益的年代,那时赵益算起来不过二十左右,其后赵益花了七年一统天下。
画的底部还有一个印章,刻着“授命于天”,正是高祖皇帝的传国玉玺,看来这幅画还经过赵益的手,是赵益准了才画出来的。只是…
他摸着角落里的那个黑衣背影,心中感慨,这背影似乎有点像李安通,她居然望着赵益,又是这般远远地望着…
他细细品味画上另外一句话,“荣虽著于方将,恨皆缠于既往。”这应该是赵益的笔迹。什么恨缠于过往?赵益亲手斩杀了自己的好兄弟,难道是这种恨吗?要恨的也应该是姚川吧…
他只觉此画到处是故事,认真观察,一坐就是天亮。只听得身后窸窸窣窣,李安通已经爬了起来,睡眼朦胧道,“文叔。你在做什么?”
“你醒了?”他转过头,见到她,他便想起德元告诉他的那个诅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