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猛浪此时又瞪大了眼睛,无声的做了个嘴型,半响才竖起拇指。“行啊,哥们,总政组织部可是个好部门,老子好端端的在总装工作,一声不吭被人调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原本就以为够倒霉了,没想到你小子比我还惨,可不是得罪哪位大佬给发配边疆来了吧?”
王猛浪简直人如其名,说起话来不过大脑,但这人也有个优点,说话不喜欢拐弯抹角,也不喜欢掩着藏着,属于打开天窗说亮话的敞亮人儿,叫人很难讨厌他。
姚尧笑着看他,直把王猛浪看得浑身发麻,盖因他那笑里别有意味,总觉得视线冷飕飕的,无端令人不舒服。
姚尧没回答他,王猛浪也很知趣的不再开口,摸了摸鼻子。
其实王猛浪算说对了一点,他确实是得罪“大佬”了,这位大佬可是华夏国的一把手,政治核心人物,也是自己老子。
原本被调到沈阳军区就已经算狠了,却没想到,屁股在沈阳军区总政部的凳子还没捂热就被人“发配”到了这地方。
这是什么地方,姚尧跟所有人一样初来乍到,完全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唯一清楚的是,这支一百多人组成的部队必定要淘汰掉三分之二的人,不,或许是更多,只留下一个班左右的人数。
被通知下来的所有士兵唯一掌握的信息便是,这是一次极为严酷的军事训练,是严格保密的秘密组织,是一次为了保障边境武装力量而进行的淘汰制比赛。
这么个庞大的训练人数,近乎一个连队的训练人数,挑选出来的士兵来自天南地北,各大军区的优秀人才,海、陆、空三军齐聚一堂,不分兵种,不分军衔大小,这儿人人平等,接受统一的严酷军事训练,只接受总军区总参部直辖管理,任何部门任何单位皆无权指挥与干涉。
可这么个神秘的训练,却连个正式的番号与名称都没有,简直恍如空气,轻微得不可思议。
姚尧从沈阳军区机场坐上军用直升机,辗转到某个小镇,又跟一大批来自各个地方的战友搭乘上一部军用东风大卡车,一路洋洋洒洒的朝着这鸟不生蛋的地方前行。
等正式进山,三部东风大卡的战士又分别上了二十辆军用吉普,再次潜入深林,一路颠簸坐了五六个小时才抵达最终场所。
其中不乏一些年轻气盛的军官对开车的司机质问,只是开车的战士连个眼角余光也不肯施舍,只闷头继续开车,外加故意走更陡峭的山岭,让那些原本聒噪不停的军官们白了一张脸,等一抵达场地,才潇洒的吐个不停
这玩的是野外求生,士兵突击?
姚尧不由得在脑子里闪过这么个念头,同时眼中挂着些许讥讽,他可不是那憨子许三多,一路只知道闷头行事,也没有所谓的一腔热血为祖国做贡献。
他只是跟他老子“杠上了”,想让姚林也看看,甭管你把我扔哪个地方,哪怕是刀山火海我也给接着,还真要干好了给你看。
所以在一群聒噪,热烈讨论个不停的部队里,他只安安静静的站着,眼神冷冷的划过周遭一干吵闹的人。
也不怪这群年轻的士兵抱怨声四起,主要是他们被撂到这鸟地方已经足足四个多小时,那二十几辆军用吉普也已经原路返回,整个深林中也就他们这群所谓的“新兵蛋子”。
也就在这百来号人众怒难调的时候,忽然一阵急速气流直扑面门,“轰隆隆”的声响从脑袋上方直压而来。
场地正前方的天空出现一辆黑色的直升飞机,乃是目前我国最新型号的武装直—16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
这架军绿迷彩色类似美国科曼奇的直升机缓缓降落在空旷的平地上,巨型的螺旋桨划出的强大气流使得周围的草丛随风摆动,并不断发出“簌簌”激烈声响。
气流刮起的风沙迷住了所有人的眼睛,大家不得不扬起一直手臂挡在眼前,唯独有一个人略微眯着眼,看着从直升飞机最后一个下来的人。
“哇靠,那人怎么娘们唧唧的,可别告诉我他是主训练官啊?”
等螺旋桨停止后,旁边的王猛浪撅着嘴,一双眼瞪得跟牛眼似的,咋咋呼呼的哼道,目光跟所有人一样紧紧盯着最后一个踏下飞机的年轻男人。
那是一个漂亮得近乎所有人都要倒抽一口气的男人。
祸水,绝对的祸水!就可惜了是个带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