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们赶紧走吧。”老爷子有些不爽的摆摆手,果然女大不中留。
“那您呢?”夏清不放心。
“姐放心,我就在附近的酒店,已经给爷爷订了套房。”丹尼尔忙说。
“赶紧走,别在这碍着我的眼。”夏仓银知道清清爆炸受伤才过去一个月,自己身体还没完全恢复,否则也不会三个小时不到的手术喊累,很担心她的身体,可一开口就变了味道。
好在夏清已经习惯并不在意,倒是丹尼尔看了眼老爷子。
至于老爷子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问题,说完又看了眼裴正扬,之前他是很不满意对方的,顶着这么一张俊俏到扎眼的脸,又生在裴家,必然不是什么好人,可刚才清清那自然亲昵的姿态,尤其是那句阿扬,好累,几乎再次刷新了他对孙女的认知。
要知道他家姑娘都倔强,当初清清断了腿也没在他面前哭,后来一路从耶鲁到诚爱医院,背后付出的艰辛和汗水根本不是常人可以想象的,可他从来没见她抱怨或者喊累,但今天她却轻易的对裴正扬说了出来。
可见清清是真的爱对方,对方也是真的疼爱清清。
一个人只有在最舒适的关系里才能放松。
而这件事本该是他这个爷爷做的,偏偏他却最失败。
可怜他的曼曼一辈子都活在他教育的阴影下,好在清清是幸运的。
望着依偎着裴正扬神情柔顺的清清,老爷子又欣慰又心酸,摆了摆手,“别杵着了,快走,快走。”
夏清见此也不多留,点了点头,跟着裴正扬出了病房。
病房里,丹尼尔看到爷爷泛红的眼睛,“您没事吧?”
“我没事,只是替你姐姐开心。”老爷子侧过头不让丹尼尔看到自己失态。
他心里难受,因为清清这幸福也是用一场死亡换来的,又有什么值得庆幸?
丹尼尔望了眼关上的病房门,“二少对姐姐确实不一般。”
“哼,你懂个屁,假洋鬼子!”老爷子习惯性的骂了一句,骂完意识到自己老毛病又犯了,别扭的看了眼丹尼尔,就见丹尼尔正认真的看着自己,有些恼怒,“怎么,还不能骂你了?”
“爷爷,我建议,只是建议您要不要去看看心理医生?根据您的情况,应该是有述情障碍,是一种心理疾病。”丹尼尔说的很认真,因为母亲的缘故,他对心理学多少有些涉猎,至于为什么会觉得老爷子有述情障碍,那是因为她母亲也是。
“你胡说!”老爷子回了这一句,然后看了眼病床上还睡着的女儿,“让她好好休息。”
丹尼尔却跟在老爷子的后面,“爷爷,我说的是认真的,您要不要去看看,这是心理医生的名片,就在这家医院。”
老爷子冷哼一声,懒得理会丹尼尔。
丹尼尔看着老爷子离开的背影,因为不放心母亲没敢追出去太远,有些遗憾的将名片收起,然后吩咐手下的人带老爷子去酒店休息。
只是去酒店认了一趟路的老爷子,没一会又溜达回了医院,然后别扭的向丹尼尔的人问了心理咨询室的位置,看似不经意的溜达了过去。
他倒想问问这个述情障碍是什么,今天他在曼曼的病历上也看到了,而那臭小子说他也有,难不成这也遗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