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饭饱后,桌上仍剩有不少餐食,两人同觉浪费可耻,只能坐一会缓一缓再吃。
“其实我想问你为什么要回来?”
“不想给资本家打工了,想着回来奉献社会,为人民服务。”
方淼笑了。
“好了,当是因为你回来也行。”
其实石一没说笑,但她知道这话听起来多少会被人笑。
“我记得你跟我说过,你一天的工资差不多等于一些人干一个月。”
“你是不是会觉得这个行业还挺光鲜亮丽的。”
“电视上不都这样演的吗?西装衬衣写字楼,多高大上,人人抢破头。”
这下轮到石一笑了,她转而说起另一样。
“我以前一直以为同理心挺可贵的,以为鸡蛋与高墙之间永远选择站在鸡蛋的一边会是一种共识,至少也应该是追求,不然教育的意义是什么?特别是这一行,每个人多优秀,学历样貌家世样样都有,但原来大家努力往上争着做人上人是为了展露优越感的。”
“还得是不经意间的,好显示是有过自我反省,证明自己仍心系大众。”方淼喊停她,“你别再笑了,还好我和你认识得久,知道你爬过,不然肯定要被说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我没所谓的,不说这个,以前我说自己不婚不育,那些亲戚也都说我是还没遇到那个人。”
谈了一会,两人终于将食物吃得干净。
离开时已是晚上,每次相聚都会花上好几个小时,大概是因为她们一年见两次面,其他时间全靠通讯工具,石一喜欢这个交往频率,独自相处的时间对她重要,可见江禁挤压掉了多少她自己的时间与空间,实属过分亲密。
回到家,石一看了表,不知妈妈睡了没,刚要自己动手,门倒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