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怎么得罪你了?”徐常耿耿于怀于刚才自己所问没有得到回答,“摆脸给谁看!”
“回来连句妈也不喊,一点笑容也无,”徐常滔滔不绝,“人家严寒都知道得空去看看外婆,你……”
“你快去认他当儿子。”石一忍不住顶了一句,她本想沉住气。
“呵,我供你吃饭上学真是当喂狗,一点都不知道感恩。”
石一终于拆好快递,她沉默地抱着灯管上楼,想想投胎至此还需感恩就想笑,可惜表面难显露,于是只好偷乐。
好多好多年前,爷爷也曾说些什么孝顺话,他叮嘱,要孝顺石正,不然绝不放过她。
石一那会儿还是小孩子呢就被当成了上供给父系的活祭品,她不当一回事,还告知对方:等到时候他还活着再说。
不多时,爷爷真的去世了,明明当初说话时身体还好得很,石一也没有什么悲伤情绪,一是年幼,小孩子毕竟不懂事,二是她当自己金玉良言,所以一语成谶。
转眼现在,怎么妈妈也开始说出过去爷爷口中那些胡话呢?
石一打下自己楼层的电源总闸,爬上人字梯,手电筒照着线路接口,螺丝批与螺丝孔不适配,她又爬下来,找了几把不同刀头大小的刀,又拿了平常剪刀与更小的眉剪,一一尝试,全都无法作用。
仰面操作,手臂始终上举,天气逐渐闷热,石一觉得烦,干脆把接口处剪掉重新接线。
两条线路非常简单,即使石一从未做过,第一次也能够成功,想想当年上中学,她的职业规划还是当电工呢。
整个天花板呈环形,石一一一剪接口再接线,全部忙完,时间也不早,她冲一次澡,后上床睡觉。
没睡太久,醒来已经掉进一个阴冷的大迷宫里,四周是高达十几米的石板,顶上并不见蓝天,仿佛身处不见天日的地下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