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青珣好笑地捏了捏叶瑾声的鼻尖儿,知道瑾声是在为我抱不平,珣心领了。
只是心领?叶瑾声顺口道。
谢青珣眉间笑意更深,俯身在叶瑾声的脸上落下一吻,这样领?
叶瑾声咳嗽了一声,那个也,也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样了
他下意识地看向了门外,下一瞬,敲门声响起。
郎君,不知里面可有漏雨?
是封阔的声音。
叶瑾声趁机去打开了门,你们那边也在漏雨?
封阔点了点头,恭敬道,之前是仆思虑不周,让郎君受委屈了。
我倒是还好。叶瑾声让封阔进来,就是玄玠的被褥都湿了,我担心他睡在上面会感染风寒。
仆这便将湿透的被褥换掉。
封阔的手脚还是十分麻利的,不仅将两个人潮湿的被褥换好,同时还在漏雨的地方放好了锅碗瓢盆。
叶瑾声看着满地的盆子,身上的低气压愈发明显。
简直欺人太甚!
被雨水折腾地睡不好的可不仅仅是叶瑾声和谢青珣。
邵笛和他的属下原本都睡在了外面,下雨之后,也不得不立刻转入附近的房间里。
这房子怎么还漏雨啊!
之前咱们不还是担心房顶掉下来砸伤人吗?漏雨很正常。
说的倒也是。
护卫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一边拧着衣服上的水,一边抱怨道,这绍田县的县府真的是太破败了。
我来之前可是听说了,这绍田县的前一个县令可是在买卖人口,估计赚了不少黑心钱,有那么多钱,怎么就不收拾收拾一番县府呢?
八成是拿去置办自己的宅院了。有人开口,这县府再怎么说也不是他的,回头他离任了,不是便宜了下一任吗?
说的倒也是。
瞧你说的,他就算是想迁走,也得看他是不是有那个本事,咱们老大你们给忘记了,如果不是上一任统领重病,怕是他还要再熬上好几年呢!
说起来,那位谢郎君也是能忍,这县府这么破,明摆着是给他难堪。
哈哈,说是给谢郎君难堪,到时候谁给谁难堪还真的不一定呢!
想起他们这一行人的护送任务,那个人点了点头,说的也是。
大雨下了半夜,天亮起来的时候,雨势才稍微有些小。
叶瑾声收拾了一番,准备出门找牙行,先去买一座能容身的院子再说。
但是,等他一路打听着去了牙行之后,在里面坐了半天,却愣是没有人出来招呼他。
叶瑾声深吸一口气,抿了一口茶之后,将茶杯重重地往桌子上一放。
啪
茶杯里茶水晃出来些许,而在叶瑾声的手拿开之后,那茶杯和桌子便寿终正寝了。
哗啦啦的声音似乎终于吸引到了牙行里的人的注意。
哎呦,这位郎君,您这是做什么?!一个男人跑了过来,心疼地看着碎了一地的瓷器和桌子,这可是上好的紫檀木做的,郎君您就这样毁了?
你当我是瞎子吗?叶瑾声简直要被这个人个气消了,你这桌子,不管是紫还是檀都搭不上边,也就是个木了。
郎君,您那人眼睛一转,似乎还想说什么,却被叶瑾声扔出去的一个荷包砸到了自己的脑袋上。
哎呦,郎君,您
叶瑾声早就等得不耐烦了,你们这儿还有空置的宅院吗?我要买一座。
那个伙计打开荷包,立刻就被里面金灿灿的金子给闪瞎了眼睛,他脸上的笑容顿时变得谄媚了起来,哎呀,郎君想买哪儿的宅院?
就县府附近的。叶瑾声道,越近越好。
去县府的路上,时间越少越好。
只是,听了县府两个字儿之后,那个伙计的眼神闪了闪,还请郎君稍待片刻,仆这就去问问。
你快点儿。叶瑾声模仿着谢青珣似笑非笑的模样,我还赶时间回去吃午饭呢。
那个伙计被叶瑾声那一笑笑得心里发慌,连忙点头哈腰地道,一定尽快,一定尽快!
只是,等推下去之后,那个伙计立刻喊来了一个人,快去通知符郎君,说是县府里的人来买宅院。
是。
符家。
一个正在水榭中对弈的中年男人抬起了头,县府里的人?
是。莫非,是新任县令想要买宅院?
这仆不知,只是那位过来的郎君看着有些小,也不过是十七八岁的模样,倒是与传闻中的谢青珣不太符合。
倒也能理解。中年男人端起茶盏,饮了一口,道,他定然不会自己亲自去买,或许是谢氏的管事吧。
那仆应该如何回应?
那个中年男人想了一会儿,笑呵呵地道,就说那附近的宅院已经没了,找距离县府最远的宅院给他们看。
直接说整个绍田县的宅院都没了,针对性太过明显。
是。
一座都没有了叶瑾声皱眉,你说的都是真的?
这那个牙行里的伙计苦笑着道,郎君,我们这做生意的,怎么会自己把生意往外面推?确实是县府附近的宅院都没有了。
您不妨瞧一瞧这些宅院,如何?
那个伙计一边谄媚地笑着,一边将几幅宅院的图纸推给了叶瑾声。
叶瑾声心中狐疑,但还是拿过了那个伙计递过来的几张图纸,图纸上的院子,看着到也不错。
在哪儿?距离县府有多远?
回郎君,这一座宅院在绍田县东边,位置极好,就是距离县府有些远。
听到距离县府有些远,叶瑾声就将其放到了一边,拿起了自己第二觉得不错的那一副。
那这座呢?
在东北方向。
距离如何?
这个比方才的那一座还要远。
等叶瑾声把那个伙计推荐的所有宅院都看了一遍之后,他的脑海里已经大致出现了一副地图,巧合的是,那些宅院全部都位于绍田县东北或者西北靠近边缘的地方。
而县府的位置大概在整个绍田县的中心,全都是距离特别远。
叶瑾声这个时候也算是回过味儿来了,感情这些人是把他当傻子耍呢?
叶瑾声冷笑着将手中的那些图纸往桌子上一拍,你在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