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的梦想呢!”白易忽然暴起,他指着心口,颤抖着质问,“如果一个警察连心境障碍都垮不过去,工作的时候还要小心翼翼地避开薄荷的气味,他还算是个警察吗?”
“你到时候是不是还要把我叫回来,把我困在你的视线范围内?”白易头疼得厉害,扶着墙喃喃,“你真是我爸?我爸从小教育我遇到困难不能逃避,因为那是没用的,可你现在却在教导我逃避……我离开缪子奇病就能好了吗?”
医院的走廊上人来人往,老白的神情渐渐崩溃,他捂着脸顺着墙根慢慢蹲下去:“可你是我儿子啊……”
白易眼里酝酿的泪瞬间落了下来:“我知道,我全都知道。”
他怎么可能不明白老白的心情呢?在身体健康面前,理想又算得了什么?
“为什么你不再信任我一点?”白易跟着蹲在墙根前,伸手摸老白鬓角的白发,“为什么不相信我能克服心境障碍呢?”
老白用手捂着脸捂了许久,再次抬头的时候已经彻底恢复了正常,除了眼神还有些萎靡以外,和他记忆中的父亲已经没有了任何区别。
但是老白还是给白易找了点不痛快:“你想走也行,起码得等你俩能手拉手再说。”
手拉手?
白易诧异地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缪子奇,将手伸了过去。
“吃药的情况不算。”老白冷哼,对他儿子的德行心知肚明,“等你不吃药和他拉手也没有不良反应的时候,再来找我。”
话不是什么好话,可意思是好的,相当于同意放白易回帝都了。
白易又将手缩了回来,插在裤子口袋里,抽空瞥了缪子奇一眼,alpha陷入了某种复杂的情绪中,也不知道在纠结什么,眉头皱得极紧。
“怎么,想反悔?”白易最见不得缪子奇这样,当即冷笑出声,“原来你是这样的人。”
缪子奇回过神,无奈又纵容地注视着他。
白易脸上微热,别扭地转移了视线。
缪子奇却说:“白易,你先进去好吗?我有几句话想对伯父说。”
这很不寻常,但是今天发生的不寻常的事情已经太多了,他没精力再去思考alpha要和自己的父亲说什么,总不至于是不想带他走。所以白易听话地回到病房,蜷缩在床上,漫无目的地揪被子上的线头。
没有缪子奇的房间很安静,安静到白易不咳嗽一声都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他在床上翻了好几个身,耐性用完前缪子奇再次打开了病房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