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冬进门后看见的就是她家小姐捂着心口,面色涨红的模样。她当即吓了一跳,险些将手中熬了许久的汤药打翻,赶忙跑上前去关切道:“小姐您这是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夏晗面上红晕丝毫不退,想责怪她也是无从开口,最后只能道:“我没事,药拿来。”
藏冬依旧担忧的看着她,却也二话不说把托盘上的两碗药都递了上去——她本意是请自家小姐先喝了药,自己再去给昏睡的姑爷喂药。谁知小姐端起药碗之后竟丝毫没有喝药的意思,反倒伸手去扶床上昏睡的人,看模样就是要亲自给喂药!
所以说,在她不在的这一会儿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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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晗到底还是在藏冬的帮助下才把药顺利的喂给了林赟,然后眉头都没皱一下就把自己的那一碗一饮而尽了。如果这时候林赟还醒着,大概会惊奇小时候最讨厌吃药的死对头,如今喝起药来也跟喝水没什么区别了。可惜她没醒,所以也没有人再关注这个。
藏冬见她喝了药便放心了,她现在关心的是另一个问题:“小姐,咱们今日还要启程吗?”
犹记得早起时,夏晗明明身体不适,依旧执着着要在今日启程赶到信州。将那些山贼送官是一方面,进城看大夫算半个理由,藏冬深心里其实知道夏晗急着启程的真正原因。
然而此刻林赟还发热昏睡着,一日的行程虽不算远,可这样的颠簸对于病患伤者来说却依旧是个不小的负担。夏晗对此心知肚明,所以她没怎么犹豫就开口道:“今日不走了,暂且留在这里吧。藏冬你去让护卫们都警醒些,不能再发生昨夜的事了。”
提起昨夜,藏冬也是后怕不已,虽然她不觉得这古寺会连续两日遭遇山贼,到底还是小心应下了,也打算出去之后跟护卫们好好说道说道。
不过还没等她答应后离开,就听夏晗又吩咐道:“那些山贼不能留在寺里,也不知这寺外还有没有他们的同伙接应,让侍卫将人绑了直接送官去。”
藏冬闻言迟疑,提醒了一句:“小姐,最近的官府便是在信州城了。”
夏晗点头,并未迟疑:“用马车把人拉过去,带上侍郎府的名刺。如果能赶得及,最好在城门关闭之前再请个大夫,带些药材回来。”
藏冬听着总觉得最后一句才是关键,否则那些山贼什么时候送不行,还非得费这一番功夫?不过眼见着小姐和姑爷的关系开始缓和,藏冬心里还是高兴的——她虽然忠于夏晗,对她的一切决定从无置喙,可她心里还是希望自家小姐能够好好的,而不是将所有心思都放在一个死人身上。
想起之前刚进门时夏晗脸色绯红的模样,藏冬只觉得自己似乎明白了什么,不过她面上丝毫不显,更不会主动开口询问。她只忍着面如常态,乖乖的答应一声后就去做事了。
等到藏冬离开之后,客舍中复又剩下一昏一醒两人。
夏晗有些走神,过了会儿忽然一拍额头,想起自己因为尴尬忘了什么——客舍的门板都被她拆了,林赟今晚还得住在这里,她该让护卫来重新修好的。还有林赟的伤,她也忘记吩咐藏冬顺便看看了。
好在这一回藏冬去得不久,她找到了护卫头领,将小姐的吩咐细细交代了一遍之后就又回来了。顺手带了些吃食回来,拿给夏晗充作今早迟了许多的早膳。
夏晗没什么心情吃东西,将事情都吩咐了藏冬。修门的事倒不是特别着急,至于替林赟检查伤势也不是一个小丫头能够拒绝的,只是藏冬一面掀开林赟身上盖着的薄被,一面却忍不住说道:“姑爷毕竟是男子,既然要寻护卫来修门,小姐何不等我去叫人来替姑爷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