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还是韩阳先发声道:“老夫没有听错吧,知府大人要叫老夫过堂?不知老夫是触犯了大明律的哪一条?”
钱班头赔上笑脸道:“瞧您说的。哪里有那么严重。不过是案子有几处疑点,府尊请您老人家到衙门说道说道。”
“哼!”
韩阳却并不领情,冷冷道:“什么案子?”
钱班头心中直要骂娘,嘴上却得跟抹了蜜似的回道:“是韩李氏告的案,稍稍跟您老有些牵连。”
韩阳冷笑道:“韩李氏?可是老夫那儿媳?老夫还没告她她反倒自己跑去府衙了?”
钱班头心中暗暗叫苦,心道知府大人怎么就敢对这位太岁爷动手。
他老人家倒霉,还要这些跟班一起遭殃真是愁煞人也。
“府尊有命,小的们不敢不从。您老还请体谅一下。”
钱班头已经说的很客气了,谁知那韩阳非但不买账,还暴怒道:“好你个贱役,竟敢跟老夫这么说话。来人呐,掌嘴!”
说完便真有几个家奴冲了出来,擒住钱班头,左右开弓狠狠抽起钱班头嘴巴子。
钱班头被抽的七荤八素,眼冒金星,嘴角渗出血来。
饶是这般,一旁的衙役却是动都不敢动一下,只得看着钱班头被掌嘴。
他们平日里都是在百姓面前逞威风的,何曾遇到过这种局面。
直到钱班头被扇了四五十巴掌,韩员外才冷冷道:“好了,让他们给老夫滚!”
那些家奴遂狠狠朝钱班头屁股踹了一脚,叫他摔了一个狗啃泥。
但听一声惨叫,钱班头磕掉了两颗门牙,鲜血直流。
衙役们不敢耽搁,拖起钱班头便走,端是狼狈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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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慎端坐大堂公案后,等了良久还不见钱班头提嫌犯回来过堂,便催促一名衙役去看看。
那衙役刚出大堂便见到一众兄弟拖着满嘴是血的钱班头回来,啊的叫了一声。
“大老爷,钱班头被打成这样了,您得替小的们做主啊。”
公堂之上的副班头孟静见状直是被吓得不浅,连声道。
谢慎阴沉着脸问清楚了缘由,恨声道:“这个韩阳,本府给他脸他不要。好啊,本府亲自去请他!”
说完便直接走下堂来,奔着府衙大门而去。
“点齐人手,随本府去韩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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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的工夫,谢慎便带着一众衙役浩浩汤汤的朝韩府奔去。
知府仪仗韩府门官还是认得的,立刻前去禀报自家老爷。
韩阳懒懒散散的走出府来,极不情愿的冲谢慎拱手道:“不知道府尊前来鄙舍所为何事啊?”
谢慎心中冷笑。
打人不打脸,打狗还得看主人。
钱班头是奉了谢慎之命来叫韩阳过堂的,那韩阳命人打钱班头耳光,就是在打谢慎。谢慎若是不找回面子,这个知府也不用当了。
他当即沉声道:“本府是来拿你过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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