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翠芳故意在关键部分停下，假惺惺地擦眼泪，希望段翊或是林佳树出言催促，趁机开价。
然而——
林佳树知道自己脑子不太好使，这次的事情全程听段翊的，段翊不动，他也跟着不动。
至于段翊——
林家夫妻这点小手段哪里能逃出他的火眼金睛，他似笑非笑地看着，等他们“擦干眼泪”继续往下说。
僵了整整两分钟依旧没有等到期待的追问，高翠芳只能不情不愿地把话继续。
“……我们看到乐乐上了一辆敞篷跑车，他喊开车的帅哥是英豪哥。我们担心乐乐吃亏或是跟人学坏，跟着车子一路找到高级公寓的楼下，等了好几天终于蹲到了乐乐。谁知……谁知……”
这回，高翠芳是真的伤心，眼泪擦到半截又继续往下说。
“乐乐听说我们找他是借钱，立刻翻脸不认人，还说我们是传销组织派来抓他的，害我们两口子被人打得浑身都是伤……”
“活该！”
安若音冷不防地说了一句。
林宝雄不敢反驳，小声补充说：“还好老天没瞎眼，乐乐才走，店里的人就发现他们打错了人，把我们搀回来，给我们买午饭，送我们去医院包扎伤口……”
“这么听起来，你们运气还算不错啊。”
段翊不冷不热地嘲讽着。
高翠芳哭得更加厉害，哽咽着说：“我们一心为乐乐着想，不惜伤天害理也要给他谋个好出身……结果……结果乐乐居然这样对我们……小树，我们对不起你！我们不是人！”
“你们本来就不是人。”
林佳树面无表情地回答说，他不相信林家夫妻是因为悔不当初才在自己面前哭哭啼啼。
事实上，林家夫妻也确实另有所图。
发现“忏悔”不能换得现场任何一个人的同情后，林宝雄咬咬牙，抛出杀手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