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萧阮口齿里都是血,语气里充满了不可置信。
赵时煦的腰部流着血,萧阮的剑锋还在里面,但他比起萧阮的状态好了许多,“你输了!”
风沙吹过,好似落了些到萧阮的眼里,令他眼中蓄了些水珠,“你不可能赢我,你不可能避的开我这近战的夺命三招!”
赵时煦没有说话,此时此刻,他倒是对萧阮生出了一丝怜悯,“楚轻熟悉你的一切,在你答应我的提议时,你就输了。”
萧阮似乎有些恍然大悟,又好似都在意料之中,他和楚轻一起长大,一起习武,彼此对对方的招式都十分熟悉,熟悉到自己都忽略了这个事实。
萧阮笑了起来,喘气声已经加重,嘴里的血似乎染红了他那张烧伤的脸,看起来有些可怖,“他竟如此恨我?”
赵时煦没有动,他的嘴角也有血迹流下,但眼神却足够淡漠,“这个答案不必我告诉你。”
萧阮用最后的力气撑着自己的身体保持着和赵时煦对峙的原样,艰难的开着口,“你也来不及了吧,阿轻会给我陪葬,我不亏!”
赵时煦眯着眼,而后手下用力,抽出了自己的短剑,再一把推开萧阮,捂住腰部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赵臻这才看清楚,萧阮的左胸血流如注,他半跪在地上,用剑撑着地,站也站不起来。
身后的二十万大军看着主帅已经玩儿完了,面面相觑着,不知该如何反应。
赵时煦拿出先前梁帝给的令牌,命那二十万大军回汴安去保护梁帝。一见那令牌,众人立刻得令,只是心中都有个疑惑,既然他有这东西,为何还要用命和萧阮一搏。
萧阮似乎也是疑惑的,但他却没有说话的力气了,耳畔只有赵时煦轻飘飘的声音,“我和你之间,到底是要死一个的。”
萧阮勾起了唇角,却没有力气落下,只保持着那个姿势,瞅着黑压压的天空,脑海里闪过他爷爷,他姑母,他兄长,甚至闪过束焉、秦怀他们的面庞,这些人在他的生命里留下了不少印记,然而印记最多的还是脑海中最后闪过的楚轻的脸。
他甚至在想,如果当初他没有毒死宣珏,楚轻没有成为他姑母的养子,那么如今的楚轻和他,是不是又是另一番景象,至少不会出现赵时煦...
萧阮闭上了眼,眼角滑下一滴浅浅的泪珠。
赵臻撕下衣襟草草为赵时煦包扎了一下,还好,那剑只从腰侧刺过去,并不深,只是就算这样,伤口也是会痛会流血的。可他看赵时煦的表情,当真是看不出他有任何的不适,除了黯淡无光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