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清醒的布鲁斯韦恩却不知道要说点什么。
他给青年掖了掖被角:“睡觉吧,很晚了。”
今晚一直表现得足够乖巧顺从的青年在这一次没有听他的话。
他垂下眼帘,手抓着被子,转动的玻璃色眼珠里带着些不安,声音也很轻,带着试探。
小声地问了一句:“是我吗?”
青年身上还残留着淡淡的酒气,顺着鼻翼钻进大脑。
那双眼睛在问完以后就一错不错地盯着他,就像问出这个问题已经鼓足了他最后的勇气。
理智告诉布鲁斯韦恩,他应该说,不是。而且要语气坚决,果断。就像阿尔弗雷德早就说过的那样,他精通骗术而且无师自通。
但事实是。
红色的郁金香和故事书摆在床头,颜色鲜红热烈,就像他认识的宋墨一样,从来都极尽高调张扬。
他从来没听过青年用这么小心翼翼的语气说过话。
小心到一句话就能让人丢盔卸甲。
大概是布鲁斯沉默的时间太久,青年慢慢地开始不再期待答案,他垂下眼帘,表情难掩失望。直到他听见头顶传来男人的声音。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