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准备一下,然后我带你去参观叛军的行刑仪式。”
在他还是诺崇的时候,奥托就很喜欢带他去参观各种行刑仪式。有犯错的贵族,也有一直存在的反叛军。他知道奥托的目的是什么,他想在他脑子里巩固一个认知,就是他在天命里独裁的权利,那能支撑他轻易决定别人的生死,用来彰显他无上的统治。
青年抿紧嘴唇,没有说话。奥托显然也不指望他能回复什么,在说完这句话以后,带着脸上一直以来都挂着的笑容,转身走出了寝宫。
几乎是在那扇门重新合上的第一时间,宋墨在脑子里说了一句:“我被控制了几天,邦亚。”
意料之内,没有任何答复。
宋墨盯着镜子看了半秒后,伸手掀开了主教服宽大的袖子看向手臂上方。那里原本有一个被尖叫划出来的很深的伤口,变种人异于常人的伤口恢复速度让他在地球呆的那几天里伤口已经结痂愈合,但想要完全恢复起码还要一个星期。
现在手臂上光滑得连疤痕也没有。
青年慢慢皱起眉头。
他又迅速观察了一下四周,整个房间的东西都已经被搬空,除了几张空荡荡的桌子和一张大床,就只剩面前的镜子,别说什么能用来当武器的东西,就是连一个发卡也没有。
他不可能撕下墙上的天命标志跟谁搏斗,就算那个标志的尖端看起来十分锋利。
关闭的大门在这时再次被打开,端着不知道是午餐还是晚餐的奥托的贴身侍女从门外走进来,放好餐盘后就恭敬地等候在了旁边。
宋墨坐在原地,半晌后站起身来:“直接带我过去吧。”
侍女看了宋墨一眼,推开了寝宫的大门,在前面带路。
踏出寝宫的第一步,宋墨就察觉到了天命教廷跟以往的不同。他不知道那是不是因为奥托上一次进攻地球失败的原因,可即便是全军覆没受俘的也是女武神,按理来说那不会影响到天命教廷,因为在天命女武神始终只是一小部分,最大组成部分还是那些在教廷里往来的信徒。
但现在,整条走廊除了偶尔路过的几名信徒以外,只有他们两个人。
人太少了。而这还不是最不正常的。
整条走廊都泛着红光,落在浅色的大理石地砖上,看过去像颜色重到离谱的夕阳。宋墨不知道这是他被天命控制了这么多天的后遗症还是别的什么,一直到他经过第一扇窗户时往外看了一眼。
教廷外就是水晶桥,水晶桥下是一整片整个天宫星最完美的冰沼冻土,但现在,那些冰层因为已经完全裂开,露出里面深红色的血海,天宫星地核的强光穿过千米深海,连云层都泛着诡异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