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刑的人看向上首,等待命令。他听见男人在这时候说:“不去跟你的母亲做一下最后的告别吗?”
宋墨花了半秒的时间才反应过来这是在跟他说话,他垂下眼帘:“没那个必要。”
奥托看着青年的表情,忽然笑道:“那你去行刑吧。”他放下手中的茶杯,亲自从腰间掏出那把银白色的枪递了过来,“就像我当初枪决老教皇那样。”
青年藏在宽大袖子里的拳头一下捏紧了。
半晌后,他顺从地接过那把枪,在法场所有人的注视下一步步走向枪决台。炎华跪在台上,身上的盔甲已经残破不堪,黑色的长发散落,那双黑色的瞳孔没有焦距,双手戴着抑制手铐背在身后。
他从来没见过炎华这么狼狈的样子。
随着塔的靠近,台上的女人就像感应到什么一样抬起头,在看清穿着主教服的青年的脸后,那双眼睛逐渐聚焦,然后变得清明。
他们隔着中间一排的绞刑架对视着,宋墨下意识停下脚步。
上首的男人在这时说了一句:“诺崇。”
宋墨握着枪的手紧了紧。
耳边在这时候传来马蹄的声音,他循声看去,押送第二队叛军的军队停在了法场外,刚才那名女武神指挥着把囚车里的罪犯押下来。在余光瞥见被押解下来的司里西丝后。
青年重新抬脚,绕过绞刑架,停在了枪决台前。就在他抬起拿着枪的那只手时,原本似乎已经失去了行动能力的女人忽然挣开了行刑官的钳制扑了过来,一口咬在了宋墨的手腕上。
尖利的牙齿刺破皮肤,带着一股诡异的,冰凉的触觉,鲜血一下就渗了出来,手腕处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手上的枪掉在地上,没人想过炎华会在这时突然暴起,另外两名行刑官冲过来压住了炎华的肩膀,这一次直接把女人死死按在了地上。
这一次炎华不再挣扎,她抬眼看着青年低头捡起那把枪,然后抬手,对准了她的脑袋,拉开保险栓。
炎华闭上了眼。
青年扣动扳机。呯地一声。
所有人预料之中鲜血四溅的场面并没有出现,那是一声子弹打在刑场金属地面上的声音,接着子弹弹开,打进旁边行刑官的脚踝,行刑官惨叫一声,抱着腿倒在地上。
接着,行刑台上突然漫起一股烟尘,烟尘越卷越大,眨眼间变成一个小型飓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