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谢彦斐更倾向于后者,如果这一切都不是意外,是奚文骥故意为之,他猜当时也只是凑巧,刚好撞上六皇子新学了画折扇来御书房找明贤帝,奚文骥因为一些事带着孩子进了宫,他本来是想寻找机会博取明贤帝好感,或者借孩子与年纪相仿的皇子交好,也是一条路。
从之前的话六皇子新得了东西是一路小跑去的御书房,他身后的小太监肯定急得喊着跟着,奚文骥带着奚小姑娘刚好从另一边的拐角过来,动了心思,直接把奚小姑娘推了过去。
也正是因为这样奚小姑娘知道罪魁祸首是自己的爹,也亲眼看到金贵的六皇子被当时吓傻了也受了伤,不过六皇子据说是伤在手臂上,虽然留了疤但衣服一遮就看不到倒是也无妨。
可当时必然也是流血了,奚小姑娘因为知道是自己爹做的,内疚之下,之后因为奚文骥的官途只能隐瞒下来,甚至避而不见,可因为内疚加上额头上的疤痕倒是自卑,她躲在暗处,因为这折扇开始关注这位六皇子……时间久了,在心里就扎了根,直到今时今日。
不过这一切也只是谢彦斐的猜测,万一……人奚姑娘就是因怨生爱,爱好特殊呢?
毕竟……都能有于成珂那样恋丑的……
谢彦斐若是想替奚姑娘把额头上的疤痕遮住简单,可他若是想知道奚姑娘恨不恨奚文骥或者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却是有点难。
不过……也不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那就先从她的疤开始着手好了。
六皇子看奚姑娘没开口,他纠结一番,看了眼杜香妩,他跟杜香妩见过几次,都是宫宴宴会的时候,更不要说之前杜香妩还是于容琅的未婚妻,可他不确定杜香妩会不会说出去,他忍不住看了眼谢彦斐。
谢彦斐对杜香妩的性子还是挺了解的,绝对是个守口如瓶的,再说没杜香妩在,他们单独见奚姑娘也不妥当,他朝六皇子点点头。
六皇子这才放下心,想了想,压低声音开了口:“奚姑娘你放心,你的秘密我不会泄露出去的,只是……我想让宫里的御医给你瞧瞧,配一些好的药膏,看看能不能恢复,不知道你可愿意?”
奚姑娘显然没想到六皇子找她是说这个,她的头一直低着,只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她轻摇了摇头:“臣女谢六殿下关心,可是……不必了。臣女这疤药石难医。”
六皇子愣了下,随即失望懊恼:“这……真的没别的办法了吗?”
谢彦斐适时道:“没有。当初发生之后肯定母后让御医给瞧过了,那时候小更容易好,如今还没好,更加不可能了。”
奚姑娘拢在衣袖里的手攥紧了,虽然早就知道,可哪个姑娘不希望自己美美的,可这么多年了,她不是早就知道了吗?甚至还见到了六皇子,她已经此生无憾了。
可之前没见到还好,如今听着六皇子的关心,她发现自己……竟是生出一种奢求的渴望,如果、如果她的容貌没毁,是不是……还是有可能的?
谢彦斐一直在观察奚姑娘,他离得虽然不近,可也不远,他站着的角度刚好在奚姑娘一侧,能看到她的睫毛飞快眨着,嘴唇抿着,身体的一些表现,表示她苛求甚至不惜一切代价想要变好看。
他嘴角弯了弯:“虽然说这疤没办法消除,但是本王有办法让它看不出来,甚至化腐朽为神奇,不知道奚姑娘可愿意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