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彦斐心情好,给他敬酒就喝,还真的有点喝醉了。
在回程的马车里,谢彦斐人虽然醉了,脑子还算是半清醒的状态,只是身体像是不是他的一样,手脚反应迟缓,大概是觉得高兴,他躺在裴泓的腿上,从出了六皇子府的门就开始吃吃笑。
他一张脸本来就好,这会儿脸上酒意未退,潮红覆面,尤其是墨发铺陈在裴泓的腿上,与他靛青色的衣袍几乎交融在一起,让裴泓一双凤眸底愈发的幽深黑沉,他也喝了不少酒水,只是他酒量好,这会儿瞧着没任何不适,只是直勾勾盯着谢彦斐的模样,像是带了钩子。
偏偏谢彦斐醉酒之后反应迟钝没怎么发现,他还惦记着刚刚送六皇子回新房时的模样,只要想到这会儿正激动的六皇子与奚姑娘面对面喝了合卺酒,等退下所有人要歇息的时候。
当时正紧张不已的老六被奚姑娘服侍着脱去喜袍,结果看到里面没衣服,哈哈哈,想到那画面谢彦斐眯着眼,笑得活脱脱一只得了便宜的狐狸,他这可是帮老六,多么记忆犹新的新婚之夜啊。
裴泓的视线从他这表情上扫过,再联想到敬酒的时候他一直盯着六皇子的衣襟,眯了眯眼,突然伸出手摸了摸谢彦斐的脸,热热的,“王爷,你在想什么高兴的事,和我说说?嗯?”
谢彦斐嘿嘿笑着,视线从虚空的一处落在裴泓的脸上,探出手去,“嘿嘿,世子你长得可真好看,你放心,你大婚龙袍下跟老六一样没穿里衣,我也不会笑话你的,哈哈哈……”
裴泓眯了眯眼,“哦?原来王爷早些时候与六皇子离开,是去帮六皇子出了这么一个主意啊。”
谢彦斐还没觉察到危险的到来,笑得像是一个大傻纸,“老六……还、还威胁我,说等我大婚,哈哈哈,他到时候……都当、当储君了,父皇肯定……不让他去旭国……嘿嘿嘿……”老六的计划怕是要落空了,哈哈……
谢彦斐翻了个身,开始觉得醉意上涌,把裴泓的手搭在额头上,“疼,按按。”
裴泓从善如流帮他按着眉心,最后谢彦斐怎么回到寝殿的都不知道,只是迷迷糊糊觉得身上有点凉,他迷糊着睁开眼,就发现有人在剥他衣服,他对上裴世子那张脸,摁住他的手:“嘛呢?”
裴泓笑笑,笑得谢彦斐头皮发麻:“王爷剥了别人的衣服,我剥王爷的衣服啊。”
谢彦斐顿时酒醒了大半:“…………”得,忘了这厮的醋劲儿了。
……
谢彦斐本来和葛文沣说好的是六皇子大婚后第二天去刑部瞧瞧,结果当天葛文沣左等右等只等来了一个冷面青年,说是王爷不来了,明天也不来了,后天……大概可能也不会来。
谢彦斐“身残志坚”第三天还是起来了,觉得世子真是禽兽,就是脱一下老六的外袍而已,再说,最后还是老六自己脱得,结果折腾他一宿,哎,没想到世子这么爱他,真是……甜蜜的负担啊。
于是,爬起来的谢彦斐把裴世子踹到隔壁去分房思过十天,然后喜滋滋出了旭王府,去了刑部。
谢彦斐到刑部的时候葛文沣刚从外头回来,看到刑部外没人守着都围在大堂外,猜到某种可能性,赶紧把偷偷摸摸偷看的衙役都赶走了,看什么看,没看过大变美男的啊。
只是等人都走了,葛文沣踏进大堂看到坐在首位上正在翘着二郎腿喝茶的少年,也忍不住多看几眼,王爷这到底是怎么保养脱胎换骨的呢?这脸蛋这身材这明明二十一却如同十八一样的绝世美少年模样,简直……让人羡慕嫉妒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