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裤若有似无地触碰着校裤,发出轻响,织物摩擦产生微不可计的热量,烫得梁辰丢了碗,警惕地看着他:“你干什么?”
申以棠拿出塑料袋里的药,左手固定住他的下巴,右手拿着沾了碘伏的棉签,将头靠了过来,说道:“不干什么,帮你擦药。”
“别动,小心碰到眼睛。”申以棠用棉签一边轻轻触碰他眼角和嘴角的伤口,一边轻轻用嘴吹气,将原本微不足道的疼痛尽数吹走。
下巴被一双略带薄茧的大手握住,微颤。
申以棠的气息吹在嘴角,擦过脸颊,剩下的全部飘进鼻翼。
梁辰盯着他深邃的眼窝,像群山一样高耸的鼻梁,只觉得一股摄人的气息排山倒海一般袭来,在自己的地盘上攻城略地。
“我自己可以的。”碘伏都已经涂完,梁辰才反应过来,挣开他的手,屁股往后挪,将整个身体悬空在条凳边。
“小心板凳翘起来。”申以棠将他拉到中间坐好,自己往后退了一点,又从塑料袋里拿出一瓶药膏,问他:“身上有伤吗?”
“没有!”梁辰條地站起身,有点不自在,语气稍显慌乱:“我去上厕所。”
作为A城的名小吃,龙抄手的厕所宽敞又明亮,洗手台旁的吊兰生机盎然,绿色的丝绦垂到台面上,沾满了水渍。
梁辰走到最后一个隔间,发现门锁坏了。他伸手抵在门上,摸出兜里的Marlboro,取出一根香烟,打开火机,点燃。
牙齿轻轻咬破爆珠,草莓味儿逸了满嘴,他用力吸了一口,缓缓吐出白烟。焦油的苦涩混合着香甜的草莓,吸入肺里,在身体里转了一
圈,又吐出来,让心底隐约的躁动不安渐渐平静。
梁辰左手夹烟,右手撑在门上,衬衣边角被他从裤子里扯了出来,皮带松了两扣,裤子松松垮垮地吊在腰上。
他把烟叼在嘴上,眯着眼,将皮带全部松开,抻开裤子,将衬衣扎进去。烟在嘴上,慢慢燃烧,积累起烟灰,要掉不掉。
“嘡、嘡、嘡”一串皮鞋踩地的声音,由远及近,由轻到重,停在最后一个隔间面前。
门猛地被推开,嘴上的烟灰被吓得掉落,飘飘散散,洒在地上。
梁辰瞪大眼睛,看着申以棠挤了进来,将门关上,一步一步向自己逼近。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