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时候就……”他觉得不可思议,“你喜欢上一个打了你的陌生人。”
“你那时候腿真长……不过我要更正一点。”饶星海斟酌片刻,“沈老师,我是憧憬你。”
沈春澜:“……”
他脸没有立刻红起来,但心却辣辣地烧开了——憧憬?!憧憬!!!
这比“喜欢”还要可怕,这辈子从来没人跟他说过这样的话。
他怔怔站着,笑也不是,走也不是,大脑接近空白。饶星海看了一眼手机屏幕,比他更潇洒自在:“我去吃饭了,一会儿要去技能楼帮邓老师干活。”
十一月学校要举行运动会,有好几个关键项目都要在技能楼进行,邓宏这段时间忙得脚不沾地,饶星海和宫商这样的勤工俭学学生时不时也要被他召唤去打下手。
沈春澜下意识地抬手,动作机械:“再见。”
饶星海显然十分满意沈春澜的反应,他笑得仿佛揣了三百斤不可对人语的古怪心事,转身跑走的时候都没能控制好脸上的表情。
“我憧憬你”。
沈春澜被饶星海这句话结结实实地吓住了。
他好几天都冷静不下来,备课上课时还能全神贯注,等在办公室或家里独处的时候,年轻哨兵那张快乐的脸就会冷不丁跃到他心里头。
表白是快乐的,谈论往事也是快乐的。而鼓励他大学时尽情恋爱的也是沈春澜自己,他被这么久之前挖的坑绊倒了。
他无人可讨论,便抓起天竺鼠,和两只豆子眼对视。
“我憧憬你!”沈春澜跟天竺鼠说。
天竺鼠嘴里塞了一颗榛子,被他吓了一跳,噗地吐了出来。
“你蠢不蠢呐?”沈春澜捏着它小爪小脚,“羞不羞啊……”
他是真的害羞了,脸上隐隐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