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一趟医院回来,他的心态有了一点儿微小的变化。
成为学生的灯塔……这个愿望有点儿太大了,他不敢指望。但他现在慢慢找到了当辅导员的小小乐趣。
班上的学生七嘴八舌地在事故现场问他伤势,一个个目送他上车离去都不肯离开的样子,让沈春澜每每想起,又感动,又觉得不好意思。
他迫不及待地跟曹回分享自己的感受,换来资深教师的一通大笑。
沈春鸿已经回上海了,学校解除戒严状态,但具体的调查结果他们无权得知。沈春澜没把精力放在这件事上去,虽然17米的哨兵听起来像《世界十大不思议》之类的地摊小书中才会出现的奇闻,但他即便关注,也不可能立刻知道真相。
一通整理和总结,沈春澜发现,目前最麻烦的,只有饶星海一人。
正沉思着,他的手机响了。
屏幕上是“秦戈(科长)”几个字。
沈春澜第二次到危机办精神调剂科来,这回还带了个沉默不语的学生。
这回办公室里有两个人,除了秦戈之外,还有一位哨兵。秦戈介绍称,那是他的潜伴谢子京。哨兵看上去比秦戈的性格要活泼一些,一见到沈春澜和饶星海就开始笑,尤其对着饶星海,笑里总带着一丝揶揄。
饶星海只看了他一眼,便不再往他那边瞧,浑身都散着两个字:抗拒。
沈春澜:“……?”
秦戈:“当时饶星海出状况的时候,谢子京也在现场。你俩不是还打了一架来着?”
谢子京:“嗯哼。”
饶星海:“忘了。”
至少秦戈看上去还挺高兴的,他握着饶星海的手问个不停:现在怎么样?学校还习惯吗?学习忙不忙?
沈春澜对他的好感又蹭蹭往上爬升了好几阶。
饶星海偶尔笑一笑,带着紧张和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