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春澜:“……”
两人来到饶星海先前呆的地方,展颜已经走了。饶星海看到他拎着一只手掌大的小猫,正在跟宫商说话。唐楹和乔芳酒一左一右站在宫商身边,向来不对付的两个人此时脸上倒是一色的警惕表情,齐齐盯着展颜。
“准备得怎么样?”沈春澜问。
他只知道之后邓宏和欧一野增加了训练课时,而他因为有课程和工作在身,无法旁观。饶星海每晚都会跟他说训练的事情,此时沈春澜才想起一件很小的事儿:他没问过饶星海会不会紧张。
毕竟不久之前,他连在众人面前释放精神体都做不到。
眼前的青年成长得太快了。他是因自己而来到此处的,他是因自己而飞速成长的——沈春澜无数次压抑着这种过分自大的想法,但这种想法每一次冒头,都会令他更深刻地理解饶星海对他低诉的话语。
“我憧憬你。”
“我想靠近你。”
这可能不是情话。可沈春澜从没听过比这更令人心旌摇动的语言。
饶星海坐在他身边,有些局促地绞着手指:“还行。欧老师说,我和宫商进决赛绝对没问题,只要我的黑曼巴蛇不出状况。”
他之前老习惯连名带姓称呼欧一野,最近全都以“欧老师”来代替,言辞之间愈发尊敬。
“现在能控制黑曼巴蛇的出现了吗?”沈春澜问。
“可以了。”饶星海打了个冷颤,“欧老师的练习太恐怖了……我必须学会。”
毕竟在200倍体的眼镜王蛇瞪视下,无论欧一野让他做什么,他都会乖乖完成的。眼镜王蛇带来的压迫感确实令包括黄金蟒和黑曼巴蛇在内的精神体感到不适。而每次回忆起直面那双窗户般巨大的蛇瞳时内心的战栗和恐惧,饶星海的黑曼巴蛇就会立刻潜回他的身体里,甚至不需要饶星海多说一句话。
“要时刻保留适度的恐惧。”饶星海跟沈春澜解释,“适度的恐惧可以让我更灵活地控制精神体。毕竟它们和我的情绪相关,这是我学到的最重要的一点。”
沈春澜控制着自己不要在饶星海说话的时候注视他,目光不要落在饶星海的眼睛、鼻尖或者嘴巴上。距离他们第一次亲吻已经过去挺久了,而忙碌的工作、练习,还有不敢在学校里过分亲近的顾忌,让他迟迟不能继续自己的教学工作。
他和饶星海现在的关系很奇特,没多亲近,更像关系亲密的师生而已。
他满脑子想法,此时忽然顿了一下。饶星海坐得靠近了一点儿,在衣服的遮盖下,勾住了沈春澜的小拇指。
沈春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