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星海吃下一个虾:“这事儿还要怎么想?直接说就行。”
沈春澜笑着点头。是他想的太多了。饶星海脑袋里没有这么多弯弯绕绕,也没有那么多瞻前顾后。面前的哨兵是一个简单直接的人,而且——他又想起了精神调剂师在海域检测报告里写的内容——诚实,坚定,有同理心,还有出色的共情能力。
精神调剂师的想法成真了吗?饶星海变得更好了么?他的消极心态,常常缠绕着他的挫败、失落、自卑、恐惧,正在消失么?
沈春澜心里头生出喜悦的成就感。他一时感觉快乐,一时又感觉自己太过卑鄙:这喜悦是和他对饶星海的心动紧紧黏连在一起的。
“人才规划局不是什么好地方。”饶星海皱着眉说,“课程设置不合理,名字也不好听。”
沈春澜笑笑,没应声。他正在打听人才规划局是否需要自己这样的老师,但现阶段,他还不打算跟饶星海透露。
这件事看来是过去了。沈春澜心想,饶星海成熟了不少嘛。
“你和他,怎么认识的?”饶星海忽然又问,“我感觉他很讨人厌。”
沈春澜:“……”
饶星海:“他有什么缺点?”
沈春澜收回前言。
饶星海:“我不是吃醋。我就问问。”
沈春澜:“是是是。”
饶星海:“不能说吗?”
沈春澜:“不聊他了。你明天的比赛,和宫商配合得怎么样?”
饶星海只得不情不愿地转了话题。
在客厅里,两条蛇仍在竭尽全力争取大屁股鼠的注意力。黑曼巴蛇研究出了榛子的新玩法:它把榛子顶在头顶,扭动蛇身给天竺鼠跳舞。天竺鼠坐在黄金蟒盘成的舒服大椅子上,小牙齿啃啃左边的草莓,又啃啃右边的葡萄,俨然一位昏庸帝王。
这天晚上送走饶星海之后,沈春澜接到了敖俊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