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夜刚刚承了他一计,此刻对着他心情还不错,因此耐着性子道:“怎么,你有好主意?”薛念微微一笑,道:“大人只杀一人即可,剩下的让凌家堡为大人处理。”
……
“庄主,月公子已经睡安稳了,想来很快便会好起来,您不要太过忧心。”季珩劝慰着自家一直守在床边的主子。
宣奕的视线未曾离开过月的脸,道:“我要等着月醒过来,你下去吧。”
之前大夫来看过月,给出的诊断结论正如宣奕猜测的那样,是因为月颅中积血所致。他给月做了一遍针灸,月随后慢慢恢复了平静,脸上痛楚之色消散,沉沉睡去。
只是大夫说这些积血并未散尽,月究竟恢复到哪种程度还需等他醒来后才知道。
门打开又轻轻合上,卧室中只剩下宣奕和月。宣奕用最温柔的目光描摹着月精致的面容,默默地静候着沉睡中的人。
时间一点点过去,窗外树影在慢慢移动,拂过临窗的书桌,拂过柜上的瓷瓶,拂过藕色的床帐,宣奕衣服上绣着的暗纹在明暗交接中似有光辉流转。
低低一声呻吟,月眉宇微动,然后慢慢睁开了眼睛。这一觉似乎睡得格外沉,眼皮好像还很不情愿分开似的,开开合合几次,才完全张开了。
“阿月,你醒了,头还疼吗?”宣奕俯下身子轻声问,一丝不错地留意着月的表情,怕他还有哪里不妥。
月声音中带着一丝慵懒,微拖着尾音:“宣奕。”然后方后知后觉意识到有些不对:“我怎么了?”
他撑起胳膊坐起来。宣奕将枕头垫高,扶着他靠好,将他几缕散乱在面前的发丝捋到耳后,道:“你早上在门口晕倒了,现在身体觉得怎么样,有没有哪里难受?”
“我晕倒了?”月显得有些茫然,皱眉思索一阵,然后摇摇头,“我想不起来了。我只记得早上我起床后要来找你,因为里面你跟凌堡主他们在说话,所以没有立即进去,然后,然后就没什么印象了。”
宣奕小心问道:“阿月,你昏迷的时候,说了一句话,你可有想起什么吗?”月一脸疑惑,道:“我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