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应该到哪里去找他呢。
小赵将红布又重新好好地牵开,仔仔细细地铺在箩筐的表面。
想象着木头是怎么样摊开自己的双手将这块红布铺到箩筐上的,小赵也学着自己想象中的样子,微微蹲了蹲身子,把红布摊开,往上一扬在空气中将红布铺陈来开,稳稳的落下来盖在箩筐上。
在这一刻,木头不在身边的这段时间里,他终于不需要再压抑着自己投射在木头身上的感觉。想要像拥抱着小时候的他一般拥抱一下木头,想要在那个时候珍惜他的爱,想要把一切都补偿在木头的身上。
可是木头不会像他那样深切地爱着自己,即使小赵倾尽全力对他好,最多也不过是感激之情,更不可能接受小赵将自己的感情过多地投射在他身上,他的这种想法只会给木头带来困扰。
小赵忽然感觉整个人失去了力气,干脆静静地躺倒在地上,静静地听着自己的心跳。
或许是可能的,木头并没有对自己的感情表示反感,也说感谢自己所做的一切,或许对于木头来说,只是接受一个陌生人无条件的爱,也没有那么难以接受吧。
小赵这样说服着自己,但与此同时,他也无比清楚,这是不可能的。虽然木头只是对他说谢谢,但他也说了,他只代表着自己,他永远也不可能愿意以别人的名义来获得些什么。
他只会接受他应得的一切。
但此刻小赵什么也不愿去想了,什么伦理道德,什么主观意愿,他统统地暂且抛到一边。
在木头不在的这和时间里,他任由自己沉溺于幻想的海洋,像是一艘已经撞上冰山的巨轮,忍受着汪洋的水来自四面八方从破口的地方争先恐后源源不断地涌进来,任由自己无可救药地往下沉坠着。
恍惚之间,小赵的泪水也如同悲伤的海洋一般浸透了脸颊。
忽然门啪噔一声打开了,“刘掌事,你这是怎么了?”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门口响起,两个人的脚步声贴着地面传了过来,越走越近。
小赵慢慢睁开了眼睛,躺在地上冲着那个人挥了挥手,“我没事,摔了一跤。”
“那您怎么不起来呀?”那个人听到小赵说自己没事,又习惯性地冷嘲热讽道,“难不成这硬邦邦的地面还能比您软缎铺的床还舒服?”
旁边的那人又拉了拉他的手,低声对他说道,“萝卜,你可积点口德少说两句吧。”随后那个人向着小赵蹲了下来,伸手过来扶小赵,“刘掌事,您没伤到哪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