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程溯挺起腰,无比严肃地警告蔚宁:“别叫我哥,听见没有?叫我程溯。”
“呃……”蔚宁不太明白。长年的工作经验让他习惯了这种哥啊姐的称呼,嘴甜总不吃亏。直接叫全名,是不是太不礼貌了?
“这么说吧,从今天开始,我们之间的接触绝对不少,但是——”程溯拔高声音,抬起手,用力在两人之间划了一下:“避嫌,懂?”
“所以,千万、千万、千万别在老板面前那么叫我,记住了吗?”程溯深吸一口气,再一次强调。
“哦……”这下蔚宁懂了,只是奇怪司秦这人,有这么不讲道理吗?
程溯领着蔚宁进了酒店,直冲顶楼。走廊里静悄悄的,让蔚宁奇怪程溯是否夸大其词。也是啊。一个成年人,还是个大男人,大半夜的闹脾气,怎么听怎么好笑。
“去吧,好好表现。”套间门外,程溯朝蔚宁挑了挑眉毛,打开房门,将蔚宁塞进门里,还不忘好心提醒:“当心硌脚。”
尽管不太明白程溯什么意思,蔚宁还是留了个心眼。等穿过客厅,来到卧室,好家伙,一地的碎玻璃渣,暗红的酒渍淌得到处都是,好在开着夜灯,不然这么贸贸然地过来,等下就该连夜就医去了。
床上的人侧身躺着,被子拉得很高,只露出半个脑袋,安安静静的样子看不出什么异常。
原来是闹过了,已经歇下来了。
蔚宁摸着墙,小心翼翼地挑着干净的地方下脚。跨过地上横着的衣帽架,来到床尾,掀开被子的一角,钻了进去。
床上的人突然动了一下,翻了个身,改为仰卧。蔚宁顶着被子,偷偷笑了一下。就知道他从下午睡到现在,没那么容易再睡着,还装得跟真的似的,被他一眼看穿。
床是真的大,被子也大,铺了满满一床。蔚宁爬了几步,终于够到司秦的小腿。
还有谁敢这么大胆,大半夜的来爬他的床,司秦心知肚明。只是气还没消,谁都懒得搭理,看蔚宁顶着被子一拱一拱地胡闹,实在惹得人心痒痒,却又拉不下这个脸,更舍不得把人踹下床,只能不甘心地动了下腿。
“哎哟!”冷不防被磕到脑袋,蔚宁叫了一声,有点生气地按住司秦乱动的腿,撑起身,继续往上爬。
司秦受不了了,一把掀开被子,架着蔚宁的胳膊把他从被窝里挖了出来。
“你干什么?”司秦瞪着蔚宁,口气不善。
被逮了个正着,蔚宁倒是不急,气定神闲地爬起来坐好,拉拉皱掉的睡衣,又去捋脑袋上乱七八糟的头发,在司秦忍不住发火的前一秒,粲然一笑:“天亮了,我可以来打扰你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