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白鹤上西行:恕我直言,我还是比较喜欢刚刚你喜欢我到不敢看我眼睛的样子。
—一行白鹤上西行:特别可爱。
—一行白鹤上西行:和你打字的时候不一样。
发完三句话,直接把手机塞进口袋里,姜鹤那颗高高悬空的心这才落地。
她放心地心想:哦,不是要蓄谋跟她分手就好……你妈的,吓死个人。
姜鹤回到家里,白女士不在,家里就一个姜枭。
上次大概是被她打得狠了,现在他见着她像是耗子见了猫似的,姜鹤刚在客厅沙发上坐下来,姜枭扭头就跑,拖着书包远远站在楼梯上,警惕地看着她:“你怎么回来了?”
”大人的事,小孩别管。”姜鹤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
“我知道,是妈妈的事。”姜枭却盯着姜鹤,难得智商上线似的说,“最近她每天都喝的很醉回家,有时候爸爸不在,只能喊姑姑她们来帮忙,家里很吵,我经常半夜十二点都被吵醒,第二天还要起来去上课。”
“……”
姜鹤回头望着他,白女士每天都喝的很醉回家?
“我不知道妈妈变成这样和你有没有关系,最近家里唯一有变化的事就是你搬出去住这一件事。你说一下她好了,反正你什么都不怕地天天跟她吵架,也不差这几句……”
他说着停顿了下,然后用完全大发慈悲的语气说:“你要是能说服她,我就不跟你计较上次你打我的事。”
姜枭扔下这句话,上楼关上房门,还上了锁。
姜鹤则因为他刚才说的话里的某些重点……理都懒得理他。
她满脑子都是姜枭说的“我不知道妈妈变成这样和你有没有关系”,思绪乱成一片,又整理不出一个头绪来……她坐在客厅里等白女士,等了大概快半个小时,始终没有听见门外有人回来的动静。
过了一会儿,她终于听见她家的院子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发出声响,整个人肩膀紧了紧,她转过身,只是这时候,隔壁家的阿拉斯加兴奋地叫了起来……
那是听见主人的脚步才有的叫声,而白女士和它实在算不上太熟。
“……”姜鹤坐在沙发上闭了闭眼睛,心想顾西决大概都没想到,他都喂完猫从澜景花园回来了,她还没跟白女士见上面。
此时已经接近晚上八点。
她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那边响了几声被接了起来,背景音乱糟糟的,像是在ktv,因为背景有个人在鬼哭狼嚎……一般正常地方播放的背景音乐应该没这效果。
电话接起来,没等姜鹤开口,白女士就问:“有事?”
她的声音听上去已经喝了一些了,并没有平日里在公司时那种干净利落的感觉,听上去反而不太聪明。
看来姜枭没在撒谎。
“我不是跟你说了今晚回来,”姜鹤咬着牙,感觉牙根都在发酸,“你自己说的想跟我谈谈,还谈不谈了?”
电话那边沉默了几秒,白女士才缓缓地说:“我今天还有事,过几天吧,让我准备准备……再过不久不是到你生日了吗,到时候回家吃饭吧?”
让你和你女儿聊一聊你的情况,又不是让你去联合国演讲,还要准备演讲稿?
姜鹤忍了忍,没有再说太刻薄的话,她没有习惯要和醉鬼长辈吵架……但也没有答应说过生日一定会回来,只是简单地“哦”了声,没有太大反应。
白女士那边也跟着停顿了下,这才说:“姜鹤,抱歉,我偶尔也需要放松一下,希望你能够理解……主要是我得想想应该怎么跟你说,我不希望再次交谈是抱着极大的希望来,再次和你以吵架告终。”
说得倒是挺像模像样,语气也很诚恳。
姜鹤没有再说什么。
只是挂了电话,她给她爸打了个电话,姜院长接了电话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女儿一顿披头质问:“你确定她病了?姜枭说她每天喝得烂醉回家,我刚才在家里等她,你猜她在哪?ktv,背景音乐是《好日子》。”
面对女儿的质问,姜院长那边几秒没说话,再开口说:“让她放松下也好,姜鹤,你给她一点时间。”
……这对夫妻倒是说辞一致。
姜鹤无语地倒在沙发上。
过了一会儿,她挂掉日理万机姜院长的电话后,站起来上楼推开父母卧室的门……屋里除了家具 木地板的特殊味道,还有一股浓郁的酒味。
她一转头,便这床头看到一瓶喝了大半的人头马,塞子都还扔在一旁,酒瓶口就这么敞开着。
她走过去拎起酒瓶看了看,在酒瓶口看到一点口红印。
床头还有一些散落阿普唑仑等抗焦虑 抗抑郁药。
姜鹤放下酒瓶和药物,给白女士发了个微信“你身边就睡了个医生,他没告诉你吃药不能喝酒吗”,她又把手机揣进口袋。
下楼,绕到地下室酒柜看了眼,她爸这么多年珍藏的酒都被掏空得差不多了,无论是贵到可以换辆的车的,还是也就一般般贵的。
姜鹤关上酒柜的门,站在昏暗的地下室吧台边发了一会儿的呆。
然后转身上楼回到客厅里。
拉开门,顾西决果然在外面等着。
“你妈没回来?”他问。
姜鹤扭头看了看空空如也的家里车库,想了想冷着脸说:“临阵脱逃,并还自以为是盘菜地约了下一次,妄想占用我生日那天,当然我还没有答应。”
她转头看着顾西决说:“因为我在考虑要不要和你一起过。”
顾西决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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