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老虎鸟都不鸟她?
“你不是说别的科目发挥稳定吗?”他垂着眼,说,“丢掉的分可以从理综 语文 数学那找回来,最后应该也比我差不了几分。”
姜鹤有点震惊和懵逼:“我什么时候堕落到要和你比了?”
说完以后反应过来她现在是在跟上一次月考全年级二十二名先生在说话。
再然后反应过来,这都不是重点,不是她冒犯了顾西决,而是顾西决看似面无表情的前面那句,根本其实就是充满了火药味的嘲讽……只是她反应迟钝没有品出来。
顾西决点完吃的以后,站起来打开电视,开始看中央一套的法制节目。
通常情况下这种时候他应该坐过来抱着她说下话,再不济也应该是坐过来抱着她一起看法制节目……
而不是一个人坐在那,像冰雕一样。
姜鹤蜷缩在单人沙发上,抱着膝盖,掀起眼皮子疯狂地偷窥他。
只见少年侧脸弧线紧绷,一副生人莫近的样子,她在犹豫要不要过去贴贴冷屁股踌躇中磨蹭了大概五分钟,最后撇开了脸,决定放弃。
至此,她倒是几乎忘记了英语92分这样羞耻又难堪的事。
毕竟试卷没有贴在她的鼻子下面。
而莫名其妙突然生气的男朋友,却真实坐在她的面前。
不知道送外卖的小哥有没有感受到打开门扑面而来的低气压,但是对于姜鹤来说,这顿饭吃的很折磨。
她觉得顾西决完全无视了她。
整个吃东西的过程中,只有在她试图把吃剩的鸡翅骨头塞给那只趴在她身边的大狗时,他出声说了句:“不要给它鸡骨头。”
姜鹤手僵住,然后,硬生生地在大狗谴责的目光下,把一半到了它嘴里的骨头扯出来,扔进垃圾桶。
她和阿拉斯加四目相对,心想,你谴责地看着我的目光和你那个莫名其妙的主人倒是一模一样的惹人讨厌。
她伸手把大狗脑袋推开。
吃完饭,顾西决收拾吃剩下的东西装进垃圾袋里,姜鹤看着看着突然被沉默的气氛压抑得有点难受,可能还有点委屈。
她站起来,有些仓促地说:“那我回去了。”
低头捡垃圾的人终于有了一点反应,他抬起头看了她一眼,随手把垃圾袋扎口扔到脚边,沉默了下,说:“去吧。”
姜鹤转身的时候,她觉得顾西决在她身后叹了口气,但是当她回头看他时,对方面无表情却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
她狠下心来,开门离开。
回到家里,只有姜枭这个毫无作用的人。
他显然已经吃了晚饭,这会儿正趴在茶几上写一本数学寒假作业,看见姜鹤进来又低下头去,仿佛对进来的人毫无兴趣。
这些狗男人。
惹不起顾西决,老娘还惹不起你么?
姜鹤走到茶几边,坐下,抬脚踩在她弟的背上点了两点:“姜枭,我心情不太好,你最好乖乖的 毕恭毕敬地,叫我姐姐,然后问问,我今晚,为什么心情不太好。”
姜枭放下笔,回头震惊地望着身后这个今日主动找茬的女人:“你有病吗?”
作为直系亲属,他很清楚姜鹤的病情,所以就连谩骂也如此简短,完全是现在好转中的姜鹤可以接听的频率范围内。
“是的,”姜鹤面无表情,“你才知道吗?”
姜枭哑口无言,瞪了她半天,见她脸上写满了任性和暴躁,淫威之下,只好顺从地问:“你怎么了?”
“英语考砸了。”
“多少分?”
”92分。”
“废物,”姜枭说,“我期末考英语98分。”
“哦,你满分一百分,我满分一百五十分。”姜鹤说,“真是,谢谢你,安慰了。”
姜枭消化了下她说的话,越发震惊:“你不是学习很好嘛,爸爸说的!九十分在一百五十分里及格了没啊,爸爸还让我向你学习!学习你考试不及格吗!”
“……”
他几个字几个字往外蹦,帮助姜鹤了解了他一长串的羞辱。
自从白秋棠出事后,姜枭变化很大,没以前那么讨人厌了也没以前那么喜欢捣蛋了,有时候姜鹤想从男孩变成男子汉可能也就是一晚上的蜕变……
她错了。
她弟弟只是从男孩变成了男王八蛋。
和隔壁那个冷漠面瘫男一样。
“我是,有苦衷的!”姜鹤踩在他背上的脚蹬了蹬,“还有三百多天就要高考了!你懂吗!高考!我焦虑,才翻车的!”
“高考怎么了?”姜枭问。
“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姜鹤说,“你说怎么了?”
“不是三百天后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