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简随在心里劝说自己莫计较:他只有三岁,情绪不稳定很正常,我要宽容地对待一个三岁的孩子。
就是这样。
也许是随着时间的推进,白雾渐渐散开了些,视野没有先前那般逼仄,连远处的楼台高梁也隐约可见起来。简随掂起脚尖,看了看远处呆坐的言新桑,然后扭头说道:“风三岁,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安顿一下言兄,还有……阮兄……”
提起阮芜,简随的情绪也消沉了些。
任风行对此回应:“哼。”
“哼”到底是“好”还是“不好”,这是一个难题。
简随决定化繁为简,不把任风行想得太复杂。
“以后你说‘哼’的时候,我就当你说‘好’,行吧?”
任风行:“哼!”
在简随听来,这就是“好”的意思,所以他离开这里,去宽慰了言新桑,并一起将阮芜埋葬了。
落葬时,简随看到阮芜那一身血淋淋的大大小小的伤口,那股莫名的拂意心绪再度上涌。
之后,简随拍了拍言新桑的肩膀:“不管是要报仇还是如何……我们都得先从这里活着出去,言兄,就是为了阮兄,你也该振作起来。”
在简随的劝说下,言新桑失焦的双眼终于慢慢恢复过来。
简随安顿好了言新桑,又回到了原本和任风行分开的那个树林边,他其实已经做好了回来的时候任风行又撇下他不知道去哪儿的心理准备,没成想任风行居然还站在原地,一步都没有离开。
简随吃了一惊:原来风三岁的“哼”真的是“好”的意思啊。
这片树林原本松柏林立,高大挺拔,但任风行往那一站,这青山松柏也被他比了下去,没有他挺拔,也没有他气势凌人。
尤其是当任风行少见的安静站着的时候,他英俊深邃的五官才能让人注意到。
平日们神州众人提起绝代狂人,想到的形容词都是:嚣狂,武夫,傲慢,随心所欲,以势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