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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来!这就不行了吗?”任风行狂野一笑,将手中的洞箫彻底捏碎。
胜负早已分,只是花解语不愿放弃,直到战到了最后一刻。
花解语的嘴角不断流下鲜血,他已经拼尽全力,依然败北。
十年苦练,为何不能胜过眼前的人?
花解语有时会想,自己也许从出生起就是一个错误,父亲不是亲父,母亲从不认可自己过于女气的外表。
幼小的他心里有个念头,终有一天会做成一件大事,一个令天下人都瞠目结舌的大事。这个念头像一个种子,种在了他的心头,生出细细长长的根蔓,吞没了他。所幸,他遇到一个朋友,一个能够与他共建大业的朋友,才有了今日的一切。
他的目的是要取得魔神剑,令魔神复苏,只有这样,才算得上是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只有这样的,他的名字可以真真正正被此后历史上的所有人记住。
他总是一群人里最不显眼的那个,也许因此才不被母亲放在眼中吧。
“我不甘心……会输……”花解语支撑着颤抖的身体,坚持站着。
任风行盯着他看了半天,最后说:“任风行认可你的精神,但你就算再苦练十年,也及不过任风行,你明白吗?”
“呵……绝代狂人又怎能想象花解语这一生所受的苦痛,被临终的父亲亲口否定,被母亲蔑视……只拼着这一口气支撑到这里,你又能明白我什么?”花解语的手抚上胸口。
人们总认为身体的折磨才是真实的,从不知道来自亲近人话语中的一点蔑视与恶意,日积月累也足以压垮一个人,足以磨掉一个人心头仅存的骄傲。
人人皆说父母生来爱子女,天下无不是的父母,将父母对孩子的恶言恶语称为磨砺。
孩子也只能想着是不是我不够好,所以才遭此待遇?是不是我再努力一些,父母就会对我和颜悦色?是不是我遭遇的折磨都是罪有应得?我的罪是什么?是生而为别人孩子的原罪吗?
那是不是我必须要做出一番大事,才能被他们的目光真正看到?
任风行向前一步:“……任风行从生下起就被家族中人扔出作为祭品,没有人期待任风行的存活,可是……”
他又前进一步:“那又如何?任风行不需要家族的认可,不需要任何人的认可,不需要天下的认可,因为任风行自己,足够认可自己!”
“除我之外,天下何人有资格评判我?!”